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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公夫人今日一大早也带着一双儿女来了卫国公府参加亲家的寿宴。
宴席散后母女两人在房中悄悄说私房话,沈明淑将赵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庆国公夫人心疼女儿之余,免不了也担心女儿得罪赵氏讨了裴元嗣嫌,只能柔声安慰她不要多与赵氏计较,媳妇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之类的话。
最后两人又说起阿萦。
沈明淑脑中就浮现出阿萦那张总是畏畏缩缩的脸,轻笑道:“娘你就放心吧,她是个不争气的,都进了卫国公府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窝囊废的陈裕,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庆国公夫人仍是劝道:“那也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肃之他可比那个姓陈的强了不知多少,难保你四妹她不会转性。”
“她若是不听话,女儿有的是法子治她,还会给她抢走大爷的机会?”
沈明淑轻蔑道:“再说了,就她那副缩手缩脚,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小家子气模样,大爷那样的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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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阿萦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卫国公太夫人的寿宴,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妾自然是没有资格出席。
早晨庆国公夫人来时她早早地去汀兰馆伺候着两人用了早膳,庆国公夫人留她说了会儿就命她回来了,是以白天一整天阿萦都待在房中做针线。
一直做到傍晚掌灯时分,外面喧阗的欢笑声与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红牙板声才逐渐消散平静下来。
晚膳阿萦胃口很是不错,吃了两块牛乳茶酪、一块软香糕,并一碗清汤虾圆、小半碗芋煨白菜,芋煨白菜放的肉和油有些多,阿萦就几乎没怎么吃。
用完晚膳喝了两盏消食的茶肚子还是有些撑得慌,阿萦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最后决定出去散步消食。
丁嬷嬷见了便抱怨阿萦一天到晚吃的太多比主子还要逍遥快活,阿萦红着脸没说话。
丁嬷嬷哼了一声,数落完让她半个时辰后赶紧回来继续做针线,不是给沈玦做的棉衣,而是给沈明淑打的络子和绣的丝帕。
阿萦忙应是,穿好衣服叫菘蓝陪着她一起出去。
这几日阿萦总要时不时出去散步,菘蓝刚吃完晚饭身上骨头正懒散着呢,闻言就找了个借口推阻道:“姨娘自己去吧,奴婢在房里帮您打络子。”
回话时她眼皮抬也不抬,阿萦倒没计较什么,笑了笑提着灯笼自个儿出门去了。
……
万籁俱寂,花园廊下的角灯在风中轻缓摇曳,月光的清辉洒满脚下的鹅卵石小路。
突然几道凌乱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裴元嗣脸上尚残留着几分醉酒与愤怒后的晕红,呼吸急促大步朝着归仁院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来犹如风驰电掣,身后的奴仆皆追不上,行至一条小径前,被他强力压制的催情酒药效这会儿又翻涌上来,使得他浑身愈发的滚烫肿胀。
迎面吹来的夜风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露清香,深深嗅一口仿佛是包裹着轻纱的少女在出浴后轻褪衣衫,露出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般诱人甘甜。
裴元嗣不由顿住步子,闭目猛吸一口冷气,意图将这扰人心神的香气驱逐出自己的脑海。
也许是因为脑中凝神太过专注,平复少许后他睁开泛红的凤眼朝着前走了数步,竟一时不察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到了一处。
“哎呀!”
只听那人柔软清润的嗓音痛呼一声,旋即惊讶地道:“大爷……大爷怎么在这儿?”
她伸手扶住他,裴元嗣勉强站稳看过去。
眼前的女子穿了条白绫裙子,上面披着一件淡粉色的小衫儿,如云的乌发简单地绾成一个发髻,发尾抹了花露的精油,她眨眨眼,那股甜蜜的香气便在风中源源不断地涌入裴元嗣的鼻子里。
再往上看,她的双眼微微睁大,湿润的红唇一张一合,白里透红的小脸像梨花白嫩的花瓣细若凝脂,月色为她天真清澈的杏眼里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
夜色下,她就这样含羞带怯,略带一丝担忧地仰望着他。
似乎是因为他没有反应,玉手还在他面前轻轻晃了一晃。
裴元嗣便感觉鼻端有细微的痒意,几乎不可察觉……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尽管他自制力惊人、亦在竭力隐忍,脑海被压抑中的记忆却还是被空气中少女清甜的幽香强行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