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她的嘴唇与雨伞一样,是仿佛是血迹干涸般的暗红色。
怎么我每一次看见你,都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谢风试了几次,才勉强抬起了嘴角,却不知道自己逼迫出来的究竟是不是一个笑。
“你、你没事吧?”她小声说,“我这就走……你别被人看见和我说话。”
东罗绒静静站在雨下,一时没有出声。
谢风咬着嘴唇,不敢再多流连,转身就准备走。这感觉太古怪了,就像是穿长裙子时被人从身后踩住了一个裙角似的,她觉得自己的全副心神与灵魂,仿佛都被身后的东罗绒给踩住了。要转身走开,却这么吃力。
“进店说,”东罗绒的声音轻轻追上来,笼着她的耳朵。
……那好吗?
谢风仍然不太安心,可是身体却已经顺从地走进了店门里。进门前,东罗绒在红伞下微微地笑了一笑,像在赞许她听话。
从昏暗雨幕中走入明亮的店内,感觉好像十分超现实。尤其是东罗绒,她收起了伞走入店里时,简直与充满烟火气的现实世界有些格格不入——谢风离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见收银台后的店员没有留意她们,才用极低的声音说:“你……你都知道了吗?”
“他们有一阵子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他到底是自己走的,还是被绑架的。”东罗绒看着面前雪柜,神色好像只是在决定要吃哪一只雪糕而已。“他安排给我的那个司机,人倒是蛮警醒,悄悄去你的房间里看了看。”
谢风悚然一惊。
“发现你不见了之后,他问我,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东罗绒打开雪柜门,站在阵阵冷气里,一眼也不看谢风,继续说:“我说,我哪知道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你说不定就是出个门办点事,凭你一个上午不在,就能认定你和这件事有牵连吗?”
谢风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一声也发不出来。
“……刚才我听说他又回去了,回安全部办公室了。”东罗绒仍旧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砰”一声关上门,什么也没拿。“究竟他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听见进一步的消息。可有一点,如果你还不回酒店,那司机就要先把我给交代出去了。你帮我把司机给敷衍过去,随后你要去哪里,都是你的事。”
谢风又想哭,又想笑。
她怎么总能找到理由呢,说得就好像谢风回去了是在帮她忙一样。
“停车场摄像头……可能已经录到了我的面孔。”谢风低声说,“大厅里、电梯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不能让人看见你和我一起出现。你……你走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东罗绒终于正眼看了看她。她的书包没了,浑身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说狼狈已经算是轻的。
过了几秒,东罗绒将手中一只小零钱包放在了货架上,望着它叹了口气。
“祝你好运吧,”她在走过谢风身边时,低声说,“等你知道进化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等谢风慢慢回过头时,她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