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依旧不太想将此事就此了了,嘴上又想说什么。
小厮大声通传一声:“安华太妃到!”
众人起身行过礼后,安华太妃瞥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正偷摸往后躲,动了动红唇:“徵王殿下这是何意?”
归阙不敢动了,尴尬笑了笑。
“祝家大郎好大的脾气,真是让予开眼。”
此时的祝燈跪在厅上,强忍着情绪低头。
尔令恭恭敬敬同安华太妃讲:“今日宴请诸位贵客,出此差错,是臣的不是。”
“肃国公不必这般,”太妃遣了婢女将礼单递到肃国公手中,“这是予给令爱的及笄礼。”
肃国公接过礼单道谢,太妃接着开口:“圣上体恤肃国公,今特托予给带上礼物。”
太妃身后的内侍拿出圣旨宣读。众人齐跪听旨。
圣上大抵真是呈了肃国公的情,赐的都是稀世珍宝。
给了甜枣,巴掌便等在后面。
最后一条圣旨便是将尔念认作义妹,赐封揽晖郡主。
何其风光。
一条完美华丽却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就是一个贴身的枷锁。
终会有一日,窒息而亡。
接过圣旨,尔念眼里没闪过一丝多余的情绪,定定道:“鸣笙谢恩!”
在席间安华太妃就揪着归阙不放,一套又一套的话兜着圈子的数落着,归阙只能干听着,刚吃过两杯酒,归阙就瞧见尔念离了席,给安华太妃含糊了几句就偷偷跟了出去。
出了门归阙就看到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名门贵女,打扮虽说华贵精致,长相却是平平,而且满面的愁容更是不好看。今日来的名门贵女少说也有二三十,归阙自己也认不全,眼前这位是谁也不晓得。
“看她神气的那副样子,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不就是个郡主吗,迟早有一天本县主也能得封郡主。”小小年纪竟生了这样一张会戳人的嘴,旁的丫头还一个劲地应和着,像是她家主子说的全是能印在道德经上的圣语似的。归阙没在看,继续找尔念。
“她以后再也装不了了。”那县主说得得意,也不理会旁人。
归阙在肃国公府门口找到了尔念的丫头嘉禾,细声道:“姑娘可知揽晖郡主何在?本王还未送过贺礼以示心意。”
“我家小姐从不看重这些个虚礼,徵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嘉禾说罢便想走。
“姑娘还未告知本王揽晖郡主在何处。”
“我家小姐的行踪若是告知了徵王殿下,便是有失礼数。”嘉禾说。
归阙也不恼,接着说:“姑娘手上拿着鞭,本王猜揽晖郡主怕是已经纵马离去了吧?”
“奴劝殿下还是为我家小姐想想,莫要再问了。”
归阙颔首:“失礼。”
牵马独行,有意思。
彩岭。
枫叶都红了,火烧似的燃尽了整座山。
尔念独自立于肃国公夫人、大疆的元今公主墓前满面愁容。
尔念伸手拂落碑上的落叶,道:“母亲,今日阿念很开心,因为阿念有了自己的新名字——鸣笙,爹爹说是要我日后坦坦荡荡,四气凛然。”
“母亲,放心,旁的人欠的债,爹爹不敢讨,阿念自会为母亲讨回来。”尔念起身上香,插香入坛,“今日阿念便送母亲一份大礼。”
林间窸动,几个糙兮兮的大汉偷偷探出头来,看到尔念独身一人便面目狰狞,直直向尔念冲来。
“何人?”尔念错愕不已。
“小娘子一个人啊?”流氓的语气令人作呕。
尔念即刻骑了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