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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还未到，李氏便瘫坐在地上，质问着归楼：“圣上这是要包庇揽晖郡主吗？”
归楼不语。
李氏冷笑一声：“先帝即位之时，若无季家扶持，怎会一帆风顺？尚且我今日只是要为我家女儿讨一个公道，圣上便这般忘本吗？”
疯了！
真是疯了！！！
席面上，靖王看着归楼，像是若有所思。可是归楼依旧不言。
“季夫人当真是着急啊，”尔鸣笙淡淡道，“这么急着搬季家出来，是想如何啊？”
李氏轻蔑一笑：“你个不孝之辈，又有什么脸面来同我讲话？”
尔鸣笙道：“您说的是，我确然是不孝。”
这，这是什么意思？
承认了？
李氏勾起嘴角：“圣上，证人还未到她便已然承认了，求圣上做主啊！”
尔鸣笙接得紧密：“我母亲乃是大疆元今公主，未报生恩，实属不孝之举，至于夫人所言之承认何意啊？”
李氏又继续哼唧起来：“揽晖郡主伶牙俐齿，我不会同你多言，杀了我女儿你会有报应！”
报应？说得真好。
赵安带着人来了。
正是那日尔鸣笙抓的糙汉。那汉子被困了几日就全然没了当日那股莽劲儿，壮实的身形下全是轻易看得到的暗淡。
尔鸣笙恭恭敬敬行了礼：“圣上，这位便是证人。”
汉子当即明白，打着微颤满是害怕：“饶了我！！饶了我！”
李氏赶忙上前：“郡主所谓之证人竟是疯子，笑话。”
尔鸣笙微笑，淡淡道：“是不是疯子了，他开口说话才知！”尔鸣笙狐狸眼微眯，平静地睨着汉子，平和道：“不必惊慌，你将说与我的话说与圣上听便是。”
尔令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静静地看着。
汉子道：“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李氏看着尔鸣笙轻蔑一笑。
“是昭楚县主，她给了我们钱，人是她杀的，是昭楚县主，是昭楚县主啊！”
赵安一脚踹在汉子胸前：“颠三倒四，胡言乱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送你去见阎王！”
“是是是，昭楚县主让我去杀了彩岭上的女人，我该死 ，我贪财！”
归阙确实看到尔鸣笙派人杀了那汉子一行人，单单留他至今，便是此？
他看不透她。
李氏赶忙跪下：“圣上，昭楚乃是新儿的亲外甥女，不会是昭楚啊！此人言语迷糊，颠倒黑白，疯汉之言不可信啊圣上！”
归楼全然忽略李氏，接着问疯汉：“那日你可见过你身前之人？”
汉子前面，是那名莲草的侍女。
此刻莲草在殿上猛砸着头道饶命。
汉子道：“没有，从来没见过……”
归楼厉声道：“放肆！你们一个个眼里还有朕在吗？”
殿内齐道：“圣上息怒！”
“此事全权交由北镇抚司查办。”说罢归楼便拂袖而去。
安华太妃是和皇后一同走的，走时还上下打量着尔鸣笙和自家混蛋儿子。
从宫里回来时已然暮色降临，阮年年和唐明意早就打马等在肃国公府，三两下就将尔鸣笙拉去逛灯会了。
阮年年满脸都是看戏的神色，拉着尔鸣笙道：“小石头，昭楚今日被锦衣卫佥事问话了，眼下正被圣上禁足在家呢！”
到底是为什么尔鸣笙自然一清二楚，瞧着门街的灯火璀璨，道：“今夜的朱雀大街真是热闹。”
阮年年得意道：“可惜有人来不了了！哎哟———”
唐明意给尔鸣笙和阮年年买了花灯，重重敲了阮年年的脑袋。
阮年年抢过灯放到尔鸣笙手上，推了唐明意一个踉跄，气呼呼道：“你打我做什么？”
唐明意笑着道：“我若是不打你，只怕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这个混蛋，今日的头发我打晌午就开始梳，”阮年年气急了，每说一句就打他一下，“都怪你！都怪你！全乱了！”
尔鸣笙看她这副任人拿捏的迷糊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她笑，阮年年竟直接跑了，十分委屈地撇下一句话：“小石头，你也笑我！？”
唐意明叹了口长气，对尔鸣笙道：“你乖乖别乱跑，我去把那小妖精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