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位名叫独孤飞鹰的青年,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万万不能有半点闪失,这从他闯了大祸却得不到半点责备而是充满担忧的眼神可以看出。
李德宗不为己甚地摆摆手道:“一洲,算了吧,他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我闷哼一声,收回喷薄欲出的黑暗真气,沉声道:“小子,今天让你捡回一条小命,若来日继续不看清楚敌我实力便妄动刀兵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啦!”
独孤飞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模样。赫然我刚才那番金玉良言被他当成了耳旁风,不过他没听进去也好,我刚才说完后还后悔不已为啥要劝诫敌人呢!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今天想要继续谈判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独孤背水留下来给独孤飞鹰治疗伤势,唐三彩则一直把我们三人送出正门外上了马车才回去,刚刚在路上她一边走一边道歉,并且施尽女性优势,软磨硬泡逼李德宗答应明日上午继续商谈此事,地点约在了彩虹街南端的涵碧馆。
与此同时,月波楼清芳阁内,独孤飞鹰长吁了一口浊气,神完气足地站起身来。
这一刻,他脸上没有半点受伤后的虚弱神态,也没有一丝怨毒之色,原来不可一世的目光也被无底深潭般的深沉冷静所替代。本来这种气质应该属于一名历尽沧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此时偏偏却在他脸上尽露无疑,使人产生一种诡异绝伦的感觉。
他转身对在旁垂手肃立的独孤背水道:“四弟,你觉得那个李一洲武功如何?”
独孤背水沉思片刻,苦笑道:“我不知道!看年纪他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但是那股气势却赛过我所见过的任何一名超一流高手而直迫大宗师级境界,恐怕就算二哥亲自出手获胜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啊!莫非他就是号称高唐第一剑客的杨铁伪装的不成?”
独孤飞鹰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又立刻摇了摇头,断然道:“不对,我敢肯定此子不是‘银面修罗’杨铁,他的武功跟杨铁修练的路数截然不同,倒很像是我的‘葵花宝典’!”
独孤背水愕了一愕,难以置信地道:“啊,您是说他也属于魔宗一脉?”
独孤飞鹰闷哼一声,眼中闪过异芒,冷笑道:“嘿嘿,是不是同道还需进一步确认,不过当年狙杀禅宗的刺客,却分明也拥有‘葵花真气’。我想即使他不是凶手,也跟凶手关系匪浅,只要我们顺藤摸瓜,定不难给禅宗报仇雪恨!”
独孤背水恨得咬牙切齿道:“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苍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和真凶相关的线索。”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暂时打断了两人喷薄欲出的怒气。
独孤背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是三彩吗?进来吧!”
“是!”唐三彩恭敬地答应一声,推门而入。
当她抬眼看到生龙活虎的独孤飞鹰的时候,忍不住大吃一惊,怎都想不出刚才仿佛病入膏肓的家伙,现在竟会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
唐三彩心中暗忖道:“就算是总管大人亲自出手帮他治疗,也不可能愈合得如此之快啊!除非他根本就是在隐藏实力,刚刚不过是伪装成那种虚弱不堪的状态欺骗敌人,甚至连自己也给骗过去了。另外如今他的神态气质跟适才迥然有异,简直比家主独孤阔海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怀着无数疑问,唐三彩愈发谨慎小心,也愈发恭敬有礼地道:“启禀特使和总管大人得知,属下遵照命令对李德宗的来去进行了全程监控,结果未曾发现任何天堂高手在暗中随行,马车上除了车夫和他们三人之外,从头到尾也绝无第五人的踪影。根据侦察,那名车夫是一名普通高手,实力最多不超过五阶,这跟以往我们调查得知的李德宗坐驾的资料相符,因此可以断定那名车夫只是车夫而已,肯定不是其他高手伪装的。”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属下遵照命令,已经和他们约定明天上午在彩虹街南端的涵碧馆进行第二轮谈判。报告完毕!”
独孤背水满意之极地点点头,微笑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嗯,稍后别忘了去涵碧馆周围好好布置一番!我担心李德宗明天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那小子素来睚眦必报,绝不肯吃半点亏哩!”
“是,属下告退!”唐三彩躬身施礼后退出清芳阁。不知为什么在转身的一刹那,她忽然感到独孤飞鹰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那种赤裸裸的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