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话未歇,门外来人。
少年头冠湛蓝巾帽,墨发随意散着,一对羽玉眉下镶着双狭长的桃花眼,唇红齿白,素脸清瘦,轮廓秀美,本该生得绝艳的美态,奈何薄唇唇尾下撇,一双剪眸沾着刺骨寒意。
若不是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学子服,真要误认是哪里落下来的仙子,嫌弃凡间嫌弃成这样?
“家里出这么大事也没人唤我,当我死的不成。”苟池自顾在空位落座,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饮下又有些反胃,苦着脸咽下去。
“整天死不死的挂嘴上,你老娘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师洋洋一见四郎就来气,这臭小子,成天在别人家里窝着,也不晓得回家。
要不是他回来,她都不晓得他一夜未归!
还好意思在这同她吆喝!
火气上来,又骂道:“又去哪喝酒去了?一身酒气!”
说到喝酒,苟池也奇怪,自己并无饮酒的嗜好,怎么会喝醉?一觉醒来已是晌午,与他朝起闻鸡的习惯相比,委实诡异。
醒来时自家同窗一脸无辜的模样不似作假,看来自己还是太不自律了。
今夜还是早睡的好。
“大哥的事我一路上听了不少。
幺幺你平日这么乖,还同大哥跑水里去玩。
大哥你也不怕幺幺着凉了,姑娘家娇弱的很,如今湿了一路,你还不带她去换个衣裳。”
适才他看他们在水里泡着,就觉着不舒服,秋老虎毒是毒,但幺幺一个姑娘家要是受寒怎么办?
众所周知,苟四郎一身聪明才干,全给了一张嘴。
苟苌同苟熹微互相看了看,二人半身衣裳都还湿哒哒地粘在一块。
苟苌想着要不要带幺幺去换衣服,苟熹微看着还在叨的苟池,拉着苟苌的袖袍,继续听。
“阿娘你也是,一出事就让大哥解散帮派。若是山里只有苻坚这个二愣子还好,但是寨子里可不止苻坚一个,你让大哥解散帮派,那也是死路一条。”
“不解散你说怎么办?”师洋洋只想立马捂住苟池的嘴,但她现在不能。
“想让我闭嘴就好好听着,凡事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晚些带你们看姜太公钓鱼。”
“大哥,你现在去太常街找甄田她们,跪也得把她们跪回来。”
众所周知,苟家池仙子向来嘴上不积德。
要不是那张嘴着实有点玄乎,连苟侃都想帮他把嘴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