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无法定义‘正当理由’,并不是载着黄金或者钻石的人就不会成为攻击目标,你有没有注意这一路过来,从北到南前往同盟占领区的车辆?”
“没有……”
“一路过来一共有47辆和我们方向相反的车辆,驾驶员有男有女,年龄也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凌羽顺着婕丝的目光看过去,黑色的眸子映出已经被烧的焦黑的儿童骷髅,“所有前往同盟区域的车,都是一个人在驾驶。”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是运载货物的,至少会有一个人随车押运,就算不是随车押运,多一个帮手也可以减轻司机的疲劳,遇到故障或者陷坑也更容易处理。”
“嗯,所以我的猜测是……可能从几天前,这条公路由北向南的车辆,就再也没有一辆是‘平民’驾驶的了。”
“他们试图封锁什么……”
婕丝总结了凌羽的观点,而后点头表示明白,少女弯下腰拾起刚才被自己扯下的曾经是车门的扭曲钢铁,走上前轻轻地躬身鞠了个躬,然后将车门重新装回了车上。
“走吧。”
凌羽上前一步,拍了拍婕丝的肩膀,转身上车。
“你出过任务吗,我是说,那种tf真正的任务。”
皮卡继续向前,又经过了两个检查站,其中一个检查站甚至没有检查两人的证件就匆匆放行。然而,和他们相反方向的车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目睹了一辆证件有误的车上的一对母子被处决在路边之后,凌羽将汽车调整到自动变速箱,腾出右手握住了婕丝僵硬的手臂。问出了这个问题。
“三次,都在欧洲,最多的一次我一个人干掉了一只aca的渗透小队,在芬兰,二十六个人,其中一个tf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吧,但是确实是他们的队长。”
婕丝似乎也有点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她叹了口气,摘下了口罩,仿佛有些窒息,“当时很危险,我没办法,只能捏碎他的脑袋。”
凌羽点点头,拿起可能是前任车主丢在驾驶台上的烟盒,却发现里面一根烟都没有。将烟盒随手丢出窗外,凌羽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发问。
“我有点好奇,你们骑士团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
“在我们看来,现在世界属于和平状态。”婕丝无奈地摇摇头,“我大概是骑士团上下唯一反对这点的人了。”
“哦?”凌羽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宗教团体能够容忍和大多数人观点不一样的成员呢。”
“科学本身就包括质疑的态度,如果说我们是宗教团体的话,那我们崇拜的对象也应该是科学本身。”婕丝无视了凌羽话里的嘲讽,但是笑容里却多少戴上了一点点苦涩的意味,“虽然持有这个观点的人在不断减少。”
“所以你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端……这是你被放逐的理由吗?”
凌羽皱了皱眉,他对骑士团了解不深,但是对于宗教团体并不陌生,在新文艺复兴思潮盛行的今天,各种教派层出不穷,此外,他和隐修会也有过简单的接触--在那种环境中公然唱反调的下场一定是很凄惨的。
“算是吧,我和议长吵了一架,又扇了文士长一个耳光,现在还能穿着这身首席骑士的衣服已经很走运了,出来打打工也没什么,不是吗?”
婕丝再一次笑了起来,扭头瞥了一眼对方的笑容,凌羽只是感到一阵暴汗--枢密骑兵队的议长可是连同盟总统都爱理不理的存在,文士长更是骑士团的二号人物,哪一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不过想想,面前这个首席骑士严格来说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只希望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凡人不要遭殃就好了。
“不过放心啦,我既然已经请调离开骑士团,这件事应该就这样揭过去了。”
看着凌羽尴尬的表情,婕丝做了一下补充说明,安慰着自己的老板。
“不过,不开玩笑地说,远离战场的北太平洋北部,骑士团或许真的有远离这场战争的理由,而且你们作为一只可以左右全局的力量,现在的态势说不定是最好的。”
汽车已经从检查点开出去很远了,凌羽终于放开了婕丝的左手手腕,淡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战争是没有正义可言的,也不该是骑士们的cosplay游戏,我不知道你的上司们和下属们怎么想,对于我……或者一般人来说,能离战争多远就离战争多远才是明智的选择。”
“如果只是单纯的追求活下去的话……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分别?”婕丝轻轻地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