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被牺牲,或者天赋人权自由平等这类的官话,但我有我自己的看法。”
“洗耳恭听。”韩飞当然不会认为婕丝是一个aca的狂热簇拥,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欲扬先抑,韩飞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面前的金属杆,他是自然科学家,虽然对社会学和历史都有所涉猎,但是显然,婕丝要比他造诣更深。
“我们所要拯救的,并不是某一个人,某一群人,我们之所以拯救,并不是因为谁更可怜,谁更无助,甚至,我的拯救之道,也许并不是出自人道主义。”
婕丝闭上了眼睛,韩飞感觉到她的语气中有些艰难,但是少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的没错,有的人可能不值得拯救,就像自由军所保护的米兰人民一样;你也是对的,可能杀死一部分人可以拯救更多的人,比如攻击米兰或许会降低前线的同盟伤亡率……可能确实,破碎的家庭就是破碎的家庭,和他们是aca还是同盟没有关系……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的保护,是在保护一种‘可能性’。”
“可能性……”韩飞低声重复了一下,他似乎在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
“你应该知道,‘真社会性’的问题吧。”
婕丝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却让韩飞愣在了当场!
所谓真社会性(iality),是一种昆虫中的社会结构,用人类的话说,就是没有任何人权,甚至连基本的生殖权力都被剥夺,新个体全部统一诞生,职责也被基因所限制,不存在自由的职业选择,阶层之间没有任何流动性——典型的例子就是蚂蚁,兵蚁,工蚁,蚁后,各司其职,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有职能的转变。
眼镜青年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婕丝想要说什么,但不知道是过于惊讶还是礼貌,他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少女的侧脸,任由她继续陈述着。
“只有2%的昆虫是真社会性的,可是这些昆虫的总质量占据了全部昆虫的70%。听上去很美对吗?”
“不……”韩飞整理着思路,他虽然明白了婕丝的意思,但是却一下子不能很有条理的表达出来,所以继续选择了聆听,只是最基本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不呢,我们现在正握着名为黑科技的金苹果,如果真的无视伦理道德,很快我们就会揭开基因的神秘面纱,那个时候,我们的科学家将拥有更大的大脑,而战士则拥有无坚不摧的身体;专职母亲一个月就可以完成怀孕到分娩;而医护人员或许会是三头六臂还能自动分泌止血胶质……”
“可是这样的话……”韩飞轻轻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就是婕丝口中的大脑更大的科学家,作为少有的脑域变异tf,他在面对数理问题时的思维和分析能力比正常人明显要强大。
“是啊,可是这样的话,朗尼·巴雷特将只是一个普通的摄影师,詹姆斯·瓦特只是一个钟表学徒,阿兰·图灵可能被强迫成为一个蹩脚的文学家……你觉得莱昂纳多·达芬奇到底应该算是发明家,艺术家还是科学家?”
“这就是……你所说的‘可能性’……”韩飞轻轻地点头,但是不知道这个动作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承认婕丝的观点。
“是的,或许这个计算比你要残酷得多,但是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在道闸问题上选择将火车引向只有一个孩子的那条铁轨上——或许在以往,我的选择会反过来,但是我是枢密骑兵队的首席骑士,枢密骑兵队的职责,是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口,将人类引向相对似乎看起来更可靠的方向,而避免aca最终将人类同化成一个真社会性群体。”
“因为……孩子更多的那边……有更多的‘可能性’么?”韩飞叹了口气。
“更加年幼的,更多数量的,这是骑兵队一直以来的思路,但是这并不是动机,而是结果,我们拯救孩子不是因为他们更无助,而是因为他们更有可能拥有推动人类未来的‘可能性’;同理,即使知道大多数人是愚昧,易怒,破坏规则而感性的群体,我们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去拯救更多的人——并不是‘将来可能拯救更多的人’而是‘此时此刻马上就能拯救到的人’,我们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未来,只会沿着自己的路坚定地走下去。”
“很有意思的理论,可能我和骑士团接触不多吧,这个理论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韩飞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反驳面前这个少女——又或者,从情感上,他并不想反驳。
韩飞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感性的人,他还以为自己一直很理性呢。
“可惜,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