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君臣之争早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延庭,如今兵权三分,你,莫子卿,还有同样镇守边关的六王爷,而帝都近一万禁军更是在皇帝手里掌握着的。你手中虽有部分兵权,若是起事,远远还不够。再说,若是如此,莫子卿必会阻扰,与六王爷合力,便能将我等夹击。莫子卿更是会抓住这大好的机会,名正言顺将柳家灭门。”
柳相起身将跪在地
上的柳延庭扶起来,唉声叹气,“延庭,你常年在边关,有所不知,朝中局势并非那么简单。沈氏李氏皆强大起来,而皇帝培植的一股新势力,也慢慢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再说,无名之师,便是犯上作乱,那可是千古骂名。”
柳相在书房慢慢踱步,心烦意乱,“世人皆道本相权倾朝野,却不知,早已今非昔比。”
“父亲莫恼,今年科举前三甲,殿前摘得状元和榜眼皆是父亲门生……”
“空有状元榜眼之名有何用,皇帝早知是本相门生,不会重用,不过给了个闲职。”柳相满面忧色,微微摇头,“状元和榜眼之名,若是楚翎风故意给的,那才是让为父担忧的。可,最让本相担心的是你手中的兵权,他定会想法设法收回。延庭,切记,莫要有行差踏错,给皇帝捉了纰漏。”
“是,父亲。”柳延庭望着神色尽是颓败的男子,也是忧心忡忡。他老谋深算的父亲,总是胜券在握,何时有过这样挫败的神情。
“本相明日便启程骊山。天子病重,作为臣子怎能无动于衷。本相倒要看看,他肚子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落雁镇,客栈厢房。
窗外夜空中明月高悬,银光洒满地,房中烛火重重,床榻旁,一名黑衣少女瘫坐在床旁,一脸忧愁痛心。
床帏里,一个着白色单衣的俊秀男子双眸紧闭,静静躺着,面色枯槁,无一丝血色。
“公子,你不能有事。”黑衣女子捧着男子的手,娇小的脸颊紧贴着手背,悲戚伤心不已,“你若有什么闪失,红鸢怎么办?”
莫子卿从山岩上跌落下来,红鸢将他从空中接住,他陷入了昏迷。
红鸢见他雪白的衣衫上胸口一大团鲜血,解衣一看,见伤口已撕裂开,鲜血汩汩地往外涌,立即点了周围穴道,才止住了血。
她抱着莫子卿便往落雁镇去,寻当地出名的大夫诊治。
大夫看了后,神色沉重,开了方子,道内伤严重,必凶多吉少。
红鸢吓得六神无主,盯着床上人事不醒的身影,失神片刻,想起林茉儿留下了一些药丸,给莫子卿喂服后,便守在床旁,一直到深夜,也不见有何好转。
林茉儿和楚翎风也未见到落雁镇会合,恐是迷失在山林里了。
流云亦是担忧,遣人去山林里找寻,却无一人回来。
“茉儿,这些个庸医治不了公子的伤,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红鸢趴在床榻边,悲切地喃喃自语,“青木楼的人,各个狠辣阴毒,那楼主自是功夫了得。你若是不曾受伤,那些人自然不是公子对手。可这伤,茉儿也说了,不能妄动内力,不然会是大损伤。”
“红鸢知道,你是为护茉儿安全。可莫家大仇未报,你若有什么不测,你又怎有颜面去见莫家的列祖列宗?”
红鸢说着,便伏在莫子卿身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天,才起身,又瘫坐在床榻边。
“公子,你好好听着,这笔债红鸢替你算在林茉儿头上。你若死了,红鸢就替你杀了她,送她到黄泉路上给你做伴。”红鸢死死盯着莫子卿苍白的脸,阴狠地说着,“我要杀她很容易,你是知道的。”
这时,门外细小的脚步声传来,她知道,是楚翎风的羽卫。
红鸢起身出门去,在她走后,床榻上的人,手指轻轻地屈动了几下。
红鸢敲开流云的房门,便见静立窗前的男子,一脸愁色。
“红鸢姑娘,莫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流云轻声问。
“不乐观。”红鸢凝向他,“可有林姑娘的消息?”
“没有,在下派去的人,都没有消息回来。那片林子有古怪。”
-------lily-------
呜呜呜呜~~打滚各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