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的意思是……”流云看向身旁男子,只见他的眼眸闪着光彩,带着笃定。
“在下想,欧阳家好歹也是落雁镇首富,寒舍虽简陋,却也是不算太小,随便街上拉一路人寻问,想必还是比较容易找到吧?”锦袍男子说这话时带着淡淡笑意。
寒舍简陋?这殿前摘得探花供职礼部的欧阳家大少爷,居然说富丽堂皇的欧阳府简陋,也不怕把听的人气出病来。
流云不禁扯扯嘴角,算笑过了。
“所以,多虑了。围”
但愿吧,是他多虑了。
“那些个人都齐聚落雁镇,才是我们该头痛的。”欧阳璟将手中的花抛下,含笑的嘴角蓦然沉了下来,低沉道,“不知都是什么目的?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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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翎风醒来,见林茉儿趴在他床榻边睡着了,一只手轻轻扣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四根手指。
那个手势,是诊脉的动作。
他能感觉伤口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之前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浊气也消弭了不少。
他的视线在房中梭巡过,屋子里陈设简单,木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大半,蜡泪流下来堆成了一陀。
窗外,黯黑一片,月色沉寂,淡淡月华在窗边投下一片淡薄的光华,怕是已经夜深。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林茉儿身上。
这女人,趴在床边作甚,不知道上.床休息吗?
他微微起身,想将她抱上.床,手一动,便将人惊醒了。
林茉儿猛地抬起头,睡眼迷离又惊惶,紧张地看向他。
那是怎样的担惊受怕,才让人随时都是这样胆战心惊。
“是不是有什么不适?”林茉儿惊慌中松开的手,又立马扣上了他的手腕。
“没有。”楚翎风隐隐有些不悦,翻手将她的手避开,冷了声音,“怎不上.床歇息?”
“怕,不敢睡……”林茉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道,“给我瞧瞧脉……”
这话一出,楚翎风的脸又沉了几分,喝叱道:“瞧什么瞧,上来睡觉,明日再说。”
林茉儿见他似乎生气了,也不敢多言,盯着他看了看,想着火气那么大,中气又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便利落地褪了绣鞋躺上去。
楚翎风把她圈在怀里,侧身过来,伸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
“脸上都压出痕迹了。”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一张略带苍白的俊脸就在咫尺间,不由的,呼吸乱了。
本来还有气的楚翎风,见她白皙的脸上满是压痕,怒气顿时全数消失殆尽。
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客栈……城南的一家客栈。”两人紧挨着,呼吸胶着在一起,她竟脸红起来。
“你哪里来的银子?”楚翎风笑问道。
“我将你那块玉佩典当了。”
“什么?”楚翎风听了,眼睛都瞪大了。“那个龙舞祥云的玉佩。”
“嗯。”林茉儿心虚地点点头。
当时毒素控制不稳定,他拿出一块贴身的玉佩,还未来得及交代,又再度呕血,陷入昏迷。她也没法问是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如今见他这样的表情,便知那玉佩不一般,硬着头皮低声为自己开脱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当了多少?”楚翎风忍着怒气,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算了,他当江湖救急,不拘小节。
“一百两。”林茉儿似乎很得意,话语里都带着淡淡笑意,“本来当铺的掌柜不想给我这么多,我想你的东西定都是不凡之物,而且治毒伤需用好药,要花大价钱,软磨硬泡才要到这个价的……”
“一百两黄金?”楚翎风脸都黑完了,冷冷打断。
“白银……”林茉儿察言观色,见他脸色难看成那样,想定又是没做对,垂低了头,焉了声音。
“一百两白银?”楚翎风却气得不轻,撑着起身,低吼道,“那块玉佩可是祖传的,被你当了就算了,居然还只当了一百两白银。别说把你卖了都值不了它的价,就是……”
“一块玉佩而已,它是死的,我是活的。死物和活人怎么比?”林茉儿也没好气,趁起身来瞪着楚翎风。
“你还有理了?”
“我去把玉佩要回来。”林茉儿气不过,起身便要下.床。
“就凭你?”楚翎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