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甚至透着股杀气。
红鸢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他怔了怔,便转头看了过来,微微笑着轻轻颔首。
猝不及防地,两人目光相触,她看到他眸光如清水微漾,唇上仍是荡着一丝温柔笑意。
厨房毒发虽昏厥,她意识却有短暂的残存,在晕眩的阳光中,他惊痛急乱的神色像根针刺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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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悠悠,历历在目,他一如最初,而她的心境却早已变迁。
一时之间,她觉得愧疚不已,竟有些尴尬,慌乱地移开视线。
“转告你家主子,此事待商榷后,便会给他答复。”楚翎风将信纸一折,收入怀中,随即牵起林茉儿的手,握在掌心重重捏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心头一惊,急看向他,却见他视线远远落在庭院大门。
“哟,我说怎这般热闹,原来是有贵客上门了。”
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庭院门外传来。
众人不禁看过去,只见欧阳璟与欧阳老爷正疾步走来。
欧阳璟目光在庭院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走到流云身旁,上下打量,啧啧两声,故作惊诧,咋呼道:“你这怎么受伤了?”
流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利剑猛地收入剑鞘里。
欧阳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向玲珑月,扬声道:“姑娘,夜里风寒,瞧你身子单薄,不如屋里请吧,免得受了凉。”
林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欧阳大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越发渐长啊。
这话一出,玲珑月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必。”
“这……”欧阳璟皱起眉头,甚是为难的样子,说道,“让贵客杵在院落里吹冷风,不是欧阳家的待客之道,若是传出去,丢不起那个脸啊。”
进屋?好来个瓮中捉鳖吧。
玲珑月一声冷笑,不以理睬,纵身一跃,便上了屋顶,衣袂翻飞,恍若仙子飞天,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了苍莽的夜色中。
竟然真的只是来送信,可这娘们也太嚣张了吧。虽没杀人,却也伤人不少,弄得人仰马翻的。
这实在是在诚心找茬啊。
欧阳璟看着玲珑月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姑娘,小小年纪,好生张狂,竟一人独闯欧阳府。就欧阳家的权势而言,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不说如今守卫森严。
没想到,她却是一副悠然自在的姿态,如在自家院落里月下闲逛,赏花赏景一般。
她究竟是什么人?
来时的路上,他向那个护卫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
那护卫说,那个女人招式风驰电闪般凌厉,如云狂舞,却又身姿轻灵。远远望去,倩影秀逸,似杨柳弱风中轻柔飘摇,却在阻挡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势不可挡。
直到有人用凌厉攻势才将她斩截,两人交手,身影纵横,他依稀听得那人说的话,问她与北齐雪月宫是什么关系?
那样绝尘的身姿,绝艳身手,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态,难道会是北齐雪月宫的朱雀女?
可,这怎么可能?
雪月宫虽现身落雁镇,可那神秘莫测的玲珑月怎会以如此狂妄的方式夜闯欧阳府,却只为送一封书信?
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欧阳家无能,守卫不周,让歹人惊扰了五爷和林姑娘安歇,实在是罪不可赦。”欧阳老爷急忙上前,躬身致歉,低声说道。
“欧阳老爷言重了。”楚翎风将他扶住,说道,“却是惊扰了欧阳老爷。”
“不敢。”欧阳老爷环视一圈四周,“夜已深,但请五爷安心歇息,定不再有诸如此事再发生。”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欧阳老爷转向众人,一声怒斥。
楚翎风只是淡淡一笑,看向欧阳璟,说道:“欧阳,有一事与你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