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莫子卿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柳正彦早已是强弩之末,急不在这一时。楚翎风早便想将柳氏一门扳倒,此行回宫,我不想茉儿有任何危险,也不能让楚翎风有任何闪失,对我的复仇会是一种阻碍。对付柳正彦,还是要先将他的利爪都斩断。这仇,只是将柳氏一族灭门,早已不足以平息我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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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别院,
阳光明晃晃,很是刺眼。
柳相在皇帝别院偏房候了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再通传,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无处可泄,十分难受。
这两日,皇帝总是以身子疲乏为由,闭门不出,但他若是求见,却不曾有过推辞,总会和他说上好一会儿话,可,总是困乏疲惫的模样,他也不便多打扰。
昨日夜深,他得密报,送信之人很神秘,信函中的内容十分简短,只是说真正的皇帝在落雁镇。
落雁镇近日实在太多动静,他早便觉察其中有问题,便派探子多加打探。据探子来报,欧阳家确实诡异。欧阳璟是楚翎风一手提拔之人,背后又有欧阳家的财势支持,是个心腹大患。他猜测皇帝此行骊山,病重是个金蝉脱壳之计,实为与欧阳家秘密接洽。何况,欧阳璟告假回乡也是在此时,有太多巧合,不能不防。
若真是如此,回宫后,他怕楚翎风会有大动作,在权势继续进一步打压柳家,更会想方设法削弱他的权力。
思及此,他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要他将手中的权力拱手相让出去,他怎么也不甘心。
他思来想去,当机立断便下了决心。
天一亮,他便按耐不住,来此以请安为由,只为试探皇帝的真假。
结果,这次却被王富贵那阉人挡在了厢房门外。只道是,皇帝清晨服了药,睡下未醒,请他移步偏房静候。
他心里自是不悦,却不敢造次,怕打草惊蛇。
谁知一等便是一个时辰,他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他来得突然,杀了个措手不及,人皮面具精细,若要带好,需花费时间。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前来通传,道是皇帝已醒,有请。
他何时被如此怠慢过,心里窝火,一掸衣衫下摆,起身过去。
还未到厢房,他远远便听到传来皇帝的斥骂声。
“***才,竟然知道是相爷求见,怎不通传?”
“奴才见皇上疲乏,刚睡下,便不敢惊扰。”王富贵跪伏在地上,求饶道,“奴才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老糊涂。”皇帝气得一阵咳嗽,骂道,“若是误了相爷的事,朕绝不轻饶你。”
“奴才愚钝,罪该万死。”
柳相心里冷笑,谁不知那阉狗是他心腹,在宫中沉浮几十年,更是人精一个,怎会将这种事处理不好?
演这么一出,无非便是做给他看罢了。
“皇上息怒,王总管也是担忧皇上身子。”柳相大步进去,说道,“皇上病重,需休养。老臣等上一等也是无妨的,莫要再怪罪王总管。”
“起来吧。”皇帝一横跪伏在地上的王富贵,说道,“还不谢相爷替你求情。”
王富贵跪走在柳相跟前,重重一拜,感激涕零道:“多谢相爷替老奴说情。老奴愚蠢,怠慢了相爷,罪该万死。”
柳相心里冷笑,却俯身将他扶起,说道:“吾等都是为皇上分忧,何罪之有。”
王富贵不住点头,眼眶都红了,就差老泪众横了,动容道:“相爷宽宏大量,老奴惭愧。”
柳相一笑,放了手,行至皇帝身旁,说道:“皇上病急,老臣忧思,思来想去,身旁没个贴心人照看却是不行。不容让如妃娘娘前来照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