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一个多月了?”林茉儿脸色一下变了,顿时懵了,疾声道,“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春兰见她这样神色不对,说道:“瑾嫔娘娘早有不适,却并未及早察觉到。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难免会有些着急。”
“皇上传杨大人进去多长时间了?”春兰不知其中内情,她却知道,可却不能与她说道。
“约莫有一炷香了……”春兰见王福贵快步朝这边走过来,止了话。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气氛紧张,也心知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轻声说道:“此事不同一般,你不要过问。撄”
“茉儿,今日给你告了假,回去歇息吧。”王福贵走过来,沉着脸看了眼春兰,对林茉儿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王总管,劳烦通传一下,奴婢有事要向皇上禀报。”林茉儿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说道。
“回去,别什么事都掺合……”王福贵并不买账,只是轻声警告。
………偿…
杨怀仁跪在空荡荡的宫殿里,不敢直面坐上皇帝的质问,冷汗直冒。这事来得突然,他也不明所以。
“老臣于瑾嫔娘娘诊脉,的确是一个多月身孕。敬事房再三查证彤史,确有记录。”他也说不清楚事情出错在哪里,便战战兢兢,“仔细盘问过药童,药童确认无误。每次亲眼所见瑾嫔娘娘服用完了汤药才离开,无一疏漏……”
“无一疏漏?”楚翎风一声冷笑,厉声说道:“那这事如何解释?”
“这……”杨怀仁也是百思得其解。
“可是汤药出了问题?”楚翎风寒着一张脸,冷冷地给出结论。
“汤药是老臣亲力亲为,仔细把关,按理是不会有纰漏……”杨怀仁说到此,猛然想起那次林茉儿撞破药方,私下曾找他质问。难道,林茉儿将汤药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如果是这样,便能解释得清楚,错在哪里了。
可他不敢确定,更不敢贸然将此事说出来。这件事关系重大,谁也承担不了其中责任。
楚翎风敏锐,见他神色有疑,便知有什么内情,沉声道:“说……”
杨怀仁吓得浑身一颤,匍匐在地,咬咬牙,说道:“臣的过失,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好,好得很。”楚翎风一声冷笑,将案桌上的物件掀翻在地,“想将罪担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殿外突然一阵嘲杂声,紧接着殿门一声促响,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楚翎风心里疑惑,一时顿住,看过去只见殿门口站着林茉儿,逆光而立,冷着一张脸。她身后是急得追上来的王福贵,一脸的惊慌。
“你来作甚?”楚翎风完全没想到林茉儿会这么莽撞地闯进来。
王福贵见皇帝脸色不佳,立刻走到林茉儿身后,轻声说道:“丫头,你疯了,闯进来做什么?”
林茉儿却置若罔闻,上前几步,扬声说道:“奴婢有急事禀报。”
“胡闹。”楚翎风一声怒斥,“出去……”
王福贵见皇帝神色阴沉,一阵心惊,顾不上什么,连忙躬身上前,虚扶上林茉儿的手臂,急声说:“不管什么事,回头再说。”
林茉儿摇摇头,冲过去扑通一声跪在杨怀仁旁边,迎上楚翎风冷冽的目光,疾声说道:“此事错不在杨大人,而在奴婢。”
众人脸色骤变,王福贵也是惊诧,急忙看向杨怀仁,见他埋低头的脸上也是惊骇,心里直叫不好。
楚翎风按住座扶,一怒而起,冷声道:“福贵,退下。”
“是。”王福贵心里发毛,担忧地看了一眼林茉儿,急忙退了出去,利落地将殿门掩上。
“说。”楚翎风疾步走下来,厉声道。
“奴婢月前撞翻药童呈给瑾嫔娘娘的药膳,闻出了汤药里的药材有麝香。”林茉儿抬头看着楚翎风,见他神色微动,皱眉继续说道,“起初,奴婢不知汤药来源何处,送往何处,几经打听,才知是瑾嫔娘娘药膳,便前往碧水轩试图阻止。可却去晚了一步,瑾嫔娘娘早已将汤药尽数服用。奴婢不明所以,但也明白事关重大,不敢伸张。后来得知药膳经手于杨大人,便威胁杨大人,知晓了内情。瑾嫔娘娘聪慧敏锐,因奴婢的莽撞行为,兴许猜出了药膳有问题,就自行采取了一些措施。”
“所以,归根结底,此事错在奴婢。”林茉儿将事情简单陈述清楚,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揽上身,扬声道,“奴婢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请皇上治罪。”
杨怀仁听得一阵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