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做的就是赶过来照看公孙祈,她端来晚膳,打了招呼一进来就看见公孙祈静静靠着。
虽然习惯了,但每次都有被吓到,太安静了总让人以为发生了什么。
巧香把饭菜放下,过来为公孙祈束发,“殿下又在想什么呢?”
公孙祈一本正经回道:“在想巧儿真是太好了,没有巧儿也就没有公孙祈了。”
任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会开心,巧香也不例外,她脸一红,打趣道:“巧香算是明白霜姑娘为什么喜欢殿下了。”
公孙祈不解,问:“为什么呢?”
巧香推她去用膳,“祈殿下要真是男子,又这样说话直白讨人喜欢,怕是巧香也要爱慕殿下了。”
公孙祈不知道如何回应,轻轻“嗯”了声就安静用食。
巧香在一旁看着公孙祈文雅的姿态,即便是突然雷鸣,她也能面不改色,手上丝毫不抖,这大概就是公侯家的子女。
今晚公孙祈吃得很少,巧香正要再劝,公孙祈先出口道:“巧儿,带我去看看救下的公子吧。”
巧香见公孙祈不像能听劝再吃点的样子,只好叫人来撤下碗筷,听话地推人出去。
楼渰为了保护公孙祈,一向是住在公孙祈临近的房间。他听见轮椅的声响过了,便推开门问道:“殿下,要去看望那人吗?”
公孙祈回首看见楼渰,浓密漆黑的长发自然地披着,还未干的头发看起来有点卷,她在心里想要如何形容才合适。像云,但没有这样黑色的云……
想归想,她及时地回道:“楼先生会读人心声吗?”
楼渰微微一笑,“是殿下的志虑单纯。请允许臣一同随行吧。”
公孙祈自然答应了。
被救下的公子被安顿在最侧间的屋室,已经清洗上过药,医者说是早先受了刀剑之伤,但未得医治,又饿了几日,最后挨了棍棒,再多淋片刻雨就真的没救了,能活下来实属命大。
公孙祈听着巧香的介绍,看着趴在榻上的人,他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心生同情。
在她们进来的时候,榻上之人就隐约有醒来的迹象,直到公孙祈看着他的时候,这人彻底醒了过来,他硬撑着起身跪下道谢。
公孙祈对他拒绝摆手也没有用,只好受了一礼,她问:“是我吵醒你了吗,真是抱歉。”
男子看起来和楼先生差不多年纪,但和楼先生的柔和不同的是,即便是这样伤病,他的锐利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就像是分明这样痛,偏偏要下榻跪谢她。
“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楼赴无以为报,今后……”
他抬头时看见了公孙祈身后的楼渰,又惊又愤:“楼渰!”
公孙祈也是一惊,他竟然认识楼先生,她笑着问楼渰:“楼先生与楼公子竟是旧识吗?”话说出口又觉得这个气氛不太对,楼先生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这位公子的语气似乎不太好。
楼渰这才走上前来,他没有看向楼赴,而是对着公孙祈答道:“是的,是臣旧识。”
楼赴见到楼渰,一时万种情绪都涌上心头,但最首先的反应是他坐回了榻上,他正要开口,“你……”
楼渰打断了他,先请公孙祈回避,“殿下,臣处理点私事,可否请殿下先回避片刻。”
公孙祈识趣地答应了,巧香就带着她出去了,但也不远,她就在门外等楼先生。
楼赴见人走了,又开口问他:“你知道家中……突逢变故吗?”
楼渰道:“只听说一点。”
楼赴愤然,积压心里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事实也是这样的,他幻想着楼渰是同他一起的,便把灭族之恨向他倾吐:
“公孙郁老匹夫听信钟氏的话,竟屠了楼氏满族,当年的事她怎么可能查的出来!楼渰你同我一起想办法复仇,楼家只有我们两人了……”
公孙郁正是当今宋伯,钟氏则是宋伯夫人,听他这一翻话,楼渰算是大概明白了真相。宋伯对黎候所言为虚,灭楼家是实。估计是他知道了当年围猎之变的真相,其实楼家不冤,但宋伯的手段,总是出人意料。
六年前,楼野还是大司马白子豫的下属,他察觉了大司马对宋伯的不满,煽动他造反,却安排了楼渰保护宋伯。最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