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常引起了谭曜的注意,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上,被她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
“医生,她发烧了……”
脚伤可能会引起发烧,也有可能是李兰芯这段时间学校和单位两头奔波,积累在身体内的疲惫猛然爆发。
谭曜折腾了一晚上,不仅要注意到李兰芯的状态,隔壁做完阑尾手术的病人家属非要和他聊天——谭曜忍无可忍,几次想把其丢出去。
等到天快亮时,李兰芯的体温稳定,也不需要打吊瓶了,隔壁病人家属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谭曜才觉得困倦。
他趴在病床上,准备眯一会儿。
医院里到处都有消毒水的味道,谭曜却总觉得有股淡淡的馨香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睡得极不踏实。
恍惚间,好像李兰芯醒了。
穿着雪白的病服
穿着雪白的病服,弱不胜衣,人瘦的厉害,望着他怔怔流泪。
谭曜有点心痛,下意识想要伸手拭去兰芯的眼泪,后者却视他为蛇蝎不住躲避。
“谭曜,我恨你……”
穿着病服的李兰芯一脸潮红,手在小腹轻轻抚过,忽然推开谭曜,往窗台边跑去。
在谭曜还来不及反应时,以极快的速度,纵身一跃!
“不要!”
谭曜浑身僵硬,惊慌大喊。
然后他头磕在了病床栏杆上,重重撞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在做梦?!
他第一眼去看病床上的李兰芯,睡得极为安稳,蒙蒙的天光照在她脸上,恬淡而清新。谭曜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满头大汗,见李兰芯平安无事躺着,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梦?
居然梦见兰芯跳楼,谭曜心里七上八下,怕这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
谭曜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只是心沦陷了,人也难免患得患失。
他坐立不安,起身到厕所扭开水龙头,将脸放在水流下。
寒冰刺骨的冷水冲刷着脸颊,这样的刺激,才能让他分清现实和梦境。
李兰芯是被隔壁病人的呻吟声唤醒的。
麻醉药劲儿过了,伤口疼,隔壁的女人忍不住呻吟。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会儿又骂老公,她老公在这里护理了一夜还要被骂,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跳起来摔门走了。
女病人见李兰芯一脸震惊,口气酸溜溜道:
“大妹子,昨晚照顾你的是你对象吧?别看男人现在殷勤,等结了婚全变了!现在能使唤动,你就可劲儿作呗……哎呦,痛死老娘了……”
李兰芯想解释那不是自己对象,谭曜恰好推开门进来。
“你醒了。”
是自己的错觉么,一夜过去,谭曜对她的态度似乎冷淡不少。这本是李兰芯最期待的,望着谭曜眼底的青黑,莫名又有点愧疚:他应该是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谭曜,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谭曜视线落在她的伤脚,“医生说你随时都能出院,不过为了防止骨裂加重,要在你伤处打石膏,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你不如请假养一养。”
怎么请假?
学校那面倒是好办,可是外交部的实习机会,难道请假那么多天,还会在原地等她?
李兰芯知道,谭曜的姨妈严方琳大小也算部里的领导,只要向眼前的男人开口,别的不说,请个病假应该能办到。但这恰恰是李兰芯最忌讳的……她咬牙摇头:“麻烦你先帮我办理出院吧。”
看样子,兰芯是不打算请假了。
谭曜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再为难,兰芯不会向他开口。
谭曜自嘲地想,自从他认识李兰芯起,从未做过什么有损她利益的事,除了姨妈那次……但凭良心说,那并不是谭曜想发生的。
那么兰芯远离他的理由,会不会和昨晚让人惊悚的梦有关?
谭曜低下头,掩去深思。
他一定会搞清楚这个梦预兆着什么。
……
宝镜有“千里眼”,却也不能时时刻刻用上。她要是将太阴镜笼罩整个京城,大概会先自己把自己累死。对于李兰芯受伤一事,宝镜一无所知。
结束完最后一科考试后,宝镜总算暂时在学业上解放。
昨天见了女明星,却顺藤摸瓜,找到了失踪已久的林春燕。
看见林春燕过得不好,宝镜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她总觉得在自己摆脱前世悲惨命运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