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拧了下,拿起了旁边的纸巾盒,丢到了她身上。
“别哭了。”
“我想哭,你管得着吗?”酒壮怂人胆,叶小西平时在袁旭东面前,都是乖巧安静的模样,哪里敢凶回去?
但此刻,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袁旭东也没想到,她奶凶奶凶的吼自己,不由得一怔。
叶小西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色,被他喝了一声,反而找到了
倾诉对象,抽噎道:“从小到大,只有外婆一个人对我好。可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对她的印象很浅,只记得她是个温柔的人。我妈妈是个赌鬼,平时好吃懒做,压根不会打工赚钱。”
“很多时候,她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很饿、很饿……最长的时候,连续喝了一年的稀粥,连盐都吃不起……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饭,穿一件新衣服。等我长大以后,原本觉得自己考上大学,能过好日子,可我妈又沾染了毒……”
“她把家里仅剩的钱全都拿去买毒了,甚至还欠下高利贷……为了帮她还债,我拼命努力的工作……可怎么也还不请。你懂那种绝望的感觉吗?每天睁开眼睛,山一样的债务压在我身上,我很多次都想到了自杀。有一次,我买了农药,放在我最爱吃的小龙虾里,想饱餐一顿,离开这个人世。”
“可药是假的,我没有死。但我永远记得,躺在床上等死的感觉。”
“我不甘心死,明明我比别人努力,为什么我要过的那么惨呢?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开开心心的活着,不用担心欠债。所以我一直熬着……直到遇见了以宁,遇见了外公,我才知道老天没有抛弃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十年的寿命,换他们俩都健康的活着。”
袁旭东听她絮絮叨叨的,拧成川字型的眉头,渐渐地松开。
琥珀色的
眼里,也闪过一抹不忍。
沉默良久——
他低声道,“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你不会再吃苦了。”
他的话说完,半晌没得到回应。
袁旭东微微侧首,看她已经歪着脑袋,睡的很熟了。
她白净的小脸上,还挂满了泪痕。
他望着这一幕,紧闭的心房,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
虽然只是裂出了很小一条缝隙,但就如春天的第一缕暖阳,照射在千年冰川上一样,终将引起地崩山裂的效应。
顿了几秒——
袁旭东贴心的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二十三度。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一路无声。
……
另一边。
江以宁和陆执刚回到家,停靠在家门口路边的一辆车,就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他步伐匆匆的走到他们跟前。
“陆先生,陆少奶奶,我带我儿子来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他计较。”
“你是……?”
“我是黄毅阳的父亲,黄石溪。”黄石溪很是羞愧,自己儿子做出了那般行径,但他已经受到了惩罚,生育功能被永远剥夺了。
哪怕做手术,也无法修复。
他们黄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相当于绝后了。
“哦。”
江以宁冷淡的回了句,“你不是带你儿子来道歉的吗?怎么治看到你,没看到他呢?”
“他在车里,我这就把他揪出来。”
黄石溪一个人出来,是怕江以宁和陆执脚步太快,来不及拦住。
他今天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
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才碰到他们的。
黄石溪忙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子跟前,把后车厢的门打开。
连拖带拽的将儿子拉了出来。
黄毅阳刚做完手术,现在伤口还疼呢。
被父亲这般粗暴的对待,差点直接升天!
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看到陆执和江以宁,带给他的恐惧的十分之一!
“爸,我想回家,不想看到他们。”
黄毅阳痛哭流涕,拼命地扒拉自己的父亲,想挣脱他。
但黄石溪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多会儿——
黄毅阳就被迫到了江以宁和陆执跟前。
他吓得瑟瑟发抖。
眼前的两个人,简直是恶魔!
把他的右手打成了骨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