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但也知道典机处是先皇云烟武帝一手创办的重权机构,总管圣朝一切情报、防卫、监查等工作,权利之大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老爷,这怕是不妥吧。典机处势大,背后更有朝中儒门势力为之撑腰。以老爷现在的地位何必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呢。”女人保养十分得法的眉角紧紧纠结在一起,企图劝诫廌百法放弃和典机处做对的打算。
也是,凭借廌百法仅剩的寿元,早已过了四处出风以求升迁的时段。更何况,朝中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典机处属下多有贪欲吞天之辈,但至今却也不见真正有人敢于把这些龌龊秉公办理的,而帝皇星登位日久,也看不出丝毫有拿儒门保守势力开刀立威的打算。
“胡说!”廌百法怒起,猛然抬起脸来。
只见一张老脸上沟壑分明,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霜,才可以生成这样一张刚正浩然的面孔出来。
见到自己的结发之妻为之颤栗,廌百法为之一鄂,这才恍然想起女人不过是在家治内之人,未见过世面。而他作为言官近百年而养成的一腔不阿正气,就是连圣朝监狱内最为残忍的武林大豪也不敢正视,又何况是在廌府里不经风雨的江南女人呢。
“夫人。”收起怒容,廌百法尽量以柔和的姿态问道:“夫人,你嫁入我廌府之内也有五十年上下了,总该知晓我‘廌’家姓氏来历吧?”
“当然知晓。”被廌百法的怒容所惊,女人的声音越发娇软:“古人有《说文解字》,书上说‘廌,解廌兽也,似山牛,一角;古者决狱,令触不直;象形,从豸省。’相传黄帝治世之时便曾用这一能明辨是非曲直的神兽来决断疑狱。”
廌百法哈哈笑道:“夫人还是如此聪颖,要是教我来记这些书上的东西那可不行。”然后又正颜说道:“我廌家家法严厉,从当今圣朝还未创建,便是前朝的言官世家,再往上,便是夫人所说的上古异兽血脉了。”
“所以,身为我廌家的后人,个个都是见恶直言。说不得,这也是天生天定的性格,总是教世上还有人敢于直言不讳。”廌百法对自己的血脉传承,历来都是引以为豪的。
“君子,不以怪力乱神。”女人撇了撇嘴,她出声于江南富庶之家,自幼饱读儒学经典,自是对这些传说中的东西不敢兴趣。
廌百法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扶着女人道:“罢了,我先送夫人回房吧。”
“老爷”女人媚眼如丝,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廌百法捂住了朱唇,只听耳旁的声音说道:“有敌人接近,你速速离去。”
“老爷”
“记住保住肚里的孩子,我廌家自古一脉单传,若是你肚内的孩儿出了事,我便是死也不能瞑目!”女人见廌百法语气严厉,也知道龙瞿学宫势大必不能轻易放过这胆敢触怒他们的巡风都御史。
心里也知道事情严重,女人含着眼角的泪光,决绝的转过身子。身形一翻,却是看不出这清秀的江南妇女还有着一身不弱的武功,竟是一下便从丈高的廌府围墙跳了出去。
“是哪个衙门的,这么晚还来打扰廌老爷的清修?”门房从门缝中往外看去,是穿着圣朝官差服饰的一行人众站在府外。
门房揉着半睡半醒的困眼,开了门闩,道:“廌老爷还在书房,你们莫要发出声音”
血光乍现,洁白的雪地之上已是多了一具尚未冷去的尸体。剑芒闪处,防备森严的御史府邸已是躺满了廌府的上下人等。
“想不到他已经查到了这一步。”身着官差服饰的来者从书桌上捡起廌百法的奏折,修长如剑的手指在“江南丰都县城”数字上来回的滑动。
官差身后,是一身蓝色锦衣的剑客,冷言旁观官差一脚踢翻大理石制成的书桌,揪起廌百法的衣领,厉声喝问着:“老东西,老实交代,还有谁看过这一张奏折?”
“呸。”廌百法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恰恰相反,出身世家的他即使在江湖道上,也可以称得上是不弱的高手。只可惜,在蓝衣剑客的手下,他根本就是毫无出手之力。
一层薄薄的,几不可见的气劲闪现在那剑客的身周,将廌百法带着血丝的浓痰隔绝在外:“你在我的眼里,不过蝼蚁一只,要怪那就怪你为何要招惹典机处吧。”
似是与那剑客身后的官差熟悉,廌百法冷冷地道:“亏你也是当朝三元及第的出身,学的也是龙瞿学宫的礼儒之道,却如此目无法纪竟敢做出如此恶事来。”
官差毫不理会廌百法的怒问,只是叹了口气,道:“你我本是同一期出身的同学,可惜,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