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经历的关系,她甚至比灵玉更疯狂,更不顾一切。
如果当年罗白没死……
不言不敢去想象,因为他心中对那个答案,再清楚不过。
“你说的没错,我和怀素是同一个人,她有的特质,我都有。只不过,我比她幸运,她失去了罗白,而我却得到了。”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所求者不尽相同。有的人一生汲汲营营,在利禄中打滚。有的人克己勤俭,求的却是声名。还有的人,一生风光霁月,好似都不求,其实他求的是实现心中的自我。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什么都不求的人,说不求,只因那些皆非其所求。而归根结底,每个人所求的,都是自我的实现。有人认为利就是我,有人觉得名就是我,更有人觉得一生磊落便是我。与凡人相比,我们修仙之人,追求更明确,更清晰。仙之一字,无上大道。无数的人,皆以此为我。求仙,即是求我。”
“所以,我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或者找回怀素的记忆,保留了程灵玉的自我。或者成为怀素,程灵玉的一切都随风而去。不管结果如果,我都不后悔。因为,这就是我。”
风在花林中拂动,无数的落花从枝头落下。花瓣在风中回旋,荡开一层一层的涟漪。
花已不再是当年的花。人也不是当年的人,然而景却一如当年。
怀素也好,灵玉也罢,都是我。
长久的沉默后,不言轻轻吐出一口气。
小小的身子站起来,握紧拳头,像是下了决心:“好吧。我助你离开。”
灵玉意外地看向他。
向不言说这些话。固然有拉拢他的意思,但灵玉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说服他。不言对徐逆的厌恶,希望她回归怀素的愿望有多迫切。她是亲眼见过的。
不言看向埋酒坛的那个坑:“连美酒都变成了泥块,又怎么能要求主人一点不变?只要‘我’还在,那就还是我的主人。”
……
徐逆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尘不杂的屋顶,晶体雕成。如同坚冰。
上真宫?
他心中念头微微一动,正在想。自己好像没有唤出上真宫啊,为何会在上真宫内醒来?
忽然有人扑过来,张口就喊:“师尊!”
徐逆直觉地往旁边一缩,避开来人。
这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修士。五官英俊,面相威严。他身披层层叠叠的紫袍,背后负剑。高挺的身材,极有压迫感。
像这样的人物。应该坐在大殿中,接受其他人的膜拜才是。而不是半跪在他面前,一只手按在长椅边缘,一只手向他伸出,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祈求什么。
“师尊,您不认得我了吗?”对方眼中光芒更盛,好像一只小狗,在摇着尾巴。
徐逆被自己的想象恶寒了一下,不自觉又往后缩了缩。
“我是阿煜啊!萧煜!您目前存世的大弟子!”一边说,他一边撩开自己开下来的刘海,让徐逆看清他的模样。
徐逆沉默。
萧煜,就是那位在楚天一等同门面前,极有派头的萧师兄。
估计楚天一等人打死也想不到,心中威严的萧师兄,在剑尊面前会是这个样子。
“您是在本界收下弟子的,算起来大概有二十万年了……”
面对徐逆的冷脸,萧煜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从小时候尿裤子偷包子,一直说到自己结成金丹成就元婴,即将迈入化神。
徐逆继续沉默。
“萧师兄!”外面传来声音。
萧煜立马收声,飞快地站直,负手而立。
等那弟子进来时,他又变成了威严无比的现任大师兄。
“萧师兄,剑尊醒了吗?”来人是个紫衣女修,正是紫郢目前在世的弟子中,惟一的女弟子。
“是问心啊,你怎么来了?”萧煜一派淡定地问。
“我来看看剑尊怎么样。”说着,这位女剑修看到坐在椅上,一脸沉默的徐逆,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飞快而来,“剑尊!”
徐逆仍旧沉默,只是稍微后退一点,避开对方抓来的手。
“咳咳!”萧煜说道,“师尊刚醒,还没想起来。”
“是这样啊!”女剑修总算没像萧煜那样,跪在他面前说自己的成长史。她非常郑重地施了一礼,说道:“剑尊,我是您的弟子问心,我的名字还是您起的,您记得吗?”
“……”
“师尊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