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羽感觉自身正在缓缓地吞噬那庞大的意识集合体的同时,波澜壮阔的信息忽然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袭来。
“咿唔一”
抽象的五官浮现一丝痛苦,深入门中的触须就像触电似的,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站在一旁看着的落羽,感觉心头一瞬间揪紧,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血脉上的联系让他能感觉到它此刻的痛苦,然而除了看着它痛苦之外,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站在一旁的玩家们也都替它捏了把汗。
这小身板想把那么大的母巢给吞了,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有多难。
夜十和狂风交换了一下视线。“这家伙能行吗?”“····我哪知道。”
狂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挣扎着的小羽。这种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上忙。
只能靠它自己。
没多久,那抖动的触须似乎平稳了,小羽的表情也不再扭曲,而是趋近于一种温和的状态。
激烈的争夺暂时告一段落。
双方互相都奈何不了彼此,生物的本能让它们选择了临时休战,并由此而展开了谈判。
小羽能感觉到,自己和眼前的母巢建立了某种更深入的联系。
一根看不见的纽带正维系在它们之间,冥冥之中它听见了那来自识海深处的呼唤。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识海深处传来。
“杀光····吃掉·····把身体给我·····我要去继续未完成的使命····”
“使命?那是什么?”
“吞噬,进化,凌驾一切生命之上,主宰整个行星
乃制宇宙······那便是我们的使命。”
“不以。”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很重要。”
无垠的黑暗沉寂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疲惫
两个多世纪了,它确实也累了。
“看来你找到了另一条路····那就试试吧。”“你打算给我?”
“是的。”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腐朽的声音在无垠的黑暗中渐行渐远。
“反正····都一样。”
母巢并没有解释这句话的含义,它松开了紧握着控制权的手,让出了自己的一切。
起初小羽怀疑这是个陷阱。
直到它完全接管了这具身体,才意识到那个和它对话的意识集体,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就像从未来过一样····“咿唔··”
它忽然感到了一丝寂寞。
就在刚才,它能杀死了一个同类。
那家伙能是比父亲、母亲更古老的前辈,或者说祖先。
不过它并不后悔。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它无法割舍的东西,不管是那些有趣的人们,还是好吃的糖果,好听的声音。
2那是只靠它自己绝对无法拥有的。
所以为什么要杀光他们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比起成为凌驾一切生命之上的主宰,它更希望陪伴在那个人·····以及那些人们的身边。
有那些有趣的家伙在。它永远不会寂寞····
落羽两眼发直地看着眼前的机房。
就在几分钟前,小羽走了进去,紧接着便彻底与那如海浪一般沸腾的黏菌融为一体。
再然后一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制不知道到底是谁赢了。
不过冥冥之中的感觉却告诉他,小羽还活着,那维系在血脉之间的纽带并没有被剪断。
很难描述这种直觉。这太玄乎了。
“结束了?”盯着门后面的母巢,夜十懵逼地眨了眨眼睛,整个一头雾水的表情。
“看样子是结束了。”狂风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落羽,询问说道,“你有什么线索吗?”
落羽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我能感觉到它还活着,但它好像听不见我说的话了。”
“也许是进入休眠期了。”
老白拍了拍这兄弟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也许它还在适应新的身体,给它一点时间吧。”
“嗯···”
落羽沉默地点了点头。
老白看了一眼v上的任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