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口说话,却只有血涌了出来。
那人似乎打算补枪,但不知为何又机械地将压下了抬起的枪口,拔出蘸着血痕的匕首向她走来。
直觉告诉茵茵。
那人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对了,说起来
整个庄园,似乎只有小羊没有受到纳果的影响。
她隐隐约约中仿佛明白了什么,如果纳果对火炬教会真的很重要,他们一定不会希望联盟研究出解药,会盯上小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说到底,昨晚大家会变成那样,其实本来就是因为纳果吧
明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摆在那里,但她不知为何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甚至把父亲的死算在了那些人的身上,想着那些人如果从未来过就好了。
因果在很早以前其实就已经种下了,而且就是他们自己种下的,那些人不管有没有来过这里都是一样的。
她的父亲轻而易举地相信了那些人,并且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们,这才是他死掉的原因。
而她也是一样,直到最后也相信着那位圣子大人,现在他要来杀她最好的朋友了。
到头来,她才是羊圈里的那只羊「快跑」
炙热的液体划过了脸颊,不知道是血还是悔恨的眼泪,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好友的耳边留下了这句话。
那摇摇欲坠的意识终于再也坚持不住,随着她的身体一并向前倒了下去,倒向了那无边无际的深渊。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向来温顺听话的小羊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乖乖逃走,而是还在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用衣服给她包扎止不住血的伤口。
人形的阴影落在了两人身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鞋尖,小羊的脖子一僵,收起了颤抖着的手,面向他,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不要伤害茵茵,救救她吧,我,我可以替她去死」
那人没有说话。
他是裁判庭的行刑者,代号「山隼」,和那
些兼职防卫任务的行刑者小队不同,比起承担特殊作战任务的部队更像是独来独往的杀手。
这次任务要处决的本来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个从03号波段中幸存下来的抗体携带者。
如果不是那位主教说,那个叫茵茵小女孩的脑袋里植入了「圣域」,让他留她一条命,他刚才就一梭子把两人都送走了。
不过
主教为什么要做那种多余的事情?
这座聚居地的圣域应该不少吧,难道这一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不理解。但也没打算多想。
身
为教会的剑,他只需要按照先行者的嘱咐,扫除那些可能阻挠伟大计划的异端罢了。
在文明的面前,一两条性命根本无足轻重。
看着伸向自己头发的那只手和近在咫尺的匕首,小羊的肩膀不争气的颤抖起来,怕疼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声怒吼
伴随着呼啸的破空声贯穿了整条走廊。
握着匕首的山隼猛地一惊,握紧拳头行云流水地砸向了身后,与那飞驰而来的黑影撞在了一起。
那庞大的力道超乎了他的想象,竟撞的他脚步一阵踉跄,连着倒退两步才刹住脚。
而当他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更是愣住了半秒。
他记得这人。
他分明记得自己用匕首割开了这家伙的喉咙,而且还是和另一个穿着外骨骼的家伙一起。
只是不知为何,本应该凉透的家伙此刻却活了过来,脖子上的伤痕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猩红色蜈蚣形状的疤痕。
那蜈蚣状的疤痕不像是他身上的东西,就像块大号的纱布黏在了他的脖子上,鼓动着的肉膜下能看见逐渐渗出的鲜血。
那人右手提着一把短刀架住了他刺过去的匕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呸了口带血的唾沫在他头盔上。
「p!还好老子装了生物学义体」之前肾斗士和杀人之匕都装了外骨骼,好
狗寻思着不能像那俩二货一样装个没用的铁疙瘩,但啥也不装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于是他灵机一动,学着蚊子去找了小羽,给自己也弄了一个生物学义体装身上。
据说能免疫一次致命伤,并且还能加速战斗中的hp恢复,唯一的代价就是经验衰减。得亏他装了一个。
要不刚才那照着脖子捅来的一刀直接把他给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