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间。
而要是守着不走,那几乎是必死无疑的。
见伊舍尔没有回答,尤多诺能猜到这个机灵的小伙子不信任自己,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以前的老上司。
「我记得很久以前其实也没多久,我曾问过亚努什一个问题,如果威兰特人的利益就是要我们都去死呢。」
伊舍尔问道。
「他怎么回答你的?」尤多诺继续说道。
「他说了很多话,一会儿要解放婆罗行省的奴隶,一会儿又说西帆港的幸存者足够威兰特人泄愤了。我不太想回忆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历史是由胜者书写。他无比的坚信丛林中的法则,只要他赢了,就不会有人记得他做了什么。」
伊舍尔皱了下眉头,不过片刻后又舒展了。「所以你被他欺骗了,那你后悔吗?」
尤多诺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不过是做了我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恐怕还是会跟着他造反。毕竟就算他有一万个愚蠢,也比巫驼那样的人要好一万倍。」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悲观的男人,伊舍尔用缓和的语气安慰道。
「我们会慢慢的变好的,就像曾经的巨石城一样。从巫驼到亚努什已经是个伟大的进步了,现在又是阿布赛克我不是想表忠心,那个伪君子也配不上我的忠诚,但你没发现吗?几个月前你甚至不敢说一句亚努什做的太极端,但现在至少我敢和你谈论阿布赛克是个表演艺术家。」
婆罗国的军官骂阿布赛克的人不少,尤其是在后者缴了前者的配枪之后。
基层的士兵也是一样。
他们缺衣服缺弹药,甚至连裤头都缺,而那些和军阀做买卖的地主们却肥得流油,一个人甚至娶了三四房。
如果亚努什还在,他们至少不用缺衣服穿,也不用担心讨不着老婆。那个人自己吃的满嘴油,也从不吝啬和他们分一口汤。
不过伊舍尔却觉得,这样已经不错了。
至少,他想象不到亚努什办公立教育,办工厂,搞税改的样子。
那家伙也许会弄弄,但最后的结果可能反而不如不弄。
由最极端的保守者推动的变革,难免会成为为了变革而变革的行为艺术,最终惹的人啼笑皆非。
如果亚努什哪天想搞平等了,要让每一个人都读上书,他能想出来的办法绝不可能是先让耕者有其田,再让读书变得有用,而是把仅有不多的课本撕成两半和下面的人分了,要么就是把不识字和识太多字的都砍了。
如果哪天他想搞工业或者农业那更完蛋,只怕所有的机器都得被炼成铁水,能下崽的母猪和配种的公猪得不分青红皂白一起杀了。
伊舍尔只庆幸还
好安沃将他毙了。
尤多诺看着他,却笑了笑。「亚努什没有死。」
伊舍尔愣了下,随即笑道。
「怎么可能!这种玩笑你就别开了,所有人都看见他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人是安沃杀的。
是阿布赛克下的命令,也是他教唆暗示的。
「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尤多诺摇了摇头,「婆罗人就是亚努什,亚努什就是婆罗人他在那天站了出来,然后一呼百应。唯独那件事情不是什么威兰特人的阴谋,而他就是众望所归的选择。」
「没有人选择他,你可能不知道是一些人把他推了上去。」伊舍尔说的很隐晦,毕竟再往下讲就涉及到联合会的一些内幕了是。
尤多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道。
「你错了,没有任何人推他,或者说有没有人推他都是一样,他都会是他,因为他是地上的神,也是婆罗人心中的神。」
「是吗?那这个神可真有够蠢的,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伊舍尔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调侃道。
「谁说神一定得是聪明的呢?「尤多诺咧嘴笑了笑,「神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无论是狼神,狗神,还是乌托邦出来的那个驮日神牛一句鬼话就把月族人贬为奴隶很聪明吗?他们得到了一些好处,大多数人都喊着杀的好。但月族人打响了推翻帝国的第一枪,而后来咬死帝国的反而是最忠诚的狼。」
说到这儿的时候,尤多诺意味深长的看了伊舍尔一眼。
「比起做正确的事情,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认可是正确的这才是神。」
「我曾为自己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事情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我被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