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这些鼠族人、蛇族人的勤劳,想来过上好日子也只是时间问题。与其担心他们过得不如意,倒不如担心他们努力过了,把东部诸省的废土客们给卷死了。
就在这些“萌新”们怀揣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跟着劳务中介们走向工地和码头的时候,他们的家乡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婆罗行省,牛州西部的阿卡勒县,永流河转弯的地方,东侧阵地上的士兵们正咀嚼着营养膏。
虽然边缘划水也想分享一些泡面给友军的弟兄们,但奈何现实条件实在不允许。
天上时不时有飞机飞过,一会儿是军团的飞机,一会儿是联盟的飞机,谁也没法彻底的拿下制空权。
在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他们不敢生火做饭和烧水,对面的威兰特人同样不敢。
毕竟现在和之前不同了。
婆罗国第十一万人队缴获了五十二门“火弩”自行火炮以及将近一支千人队的炮弹。
200毫米炮给威兰特人带来的心理压力远远超越了155毫米。
哪怕在实战中,后者杀伤的威兰特人要比前者高出了整整一个数量级……
这场战争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威兰特人在等到了飞艇的增援之后并没有火急火燎地发动进攻,而是一改之前冒进的策略,将战线宽度从短短的数十公里拉宽成了数百公里,将那锐利的锥子变成了一把宽刃的斧子。
这对于缺乏后勤装备的婆罗国而言非常棘手。
虽然婆罗国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阵地与阵地之间互相难以支援却是硬伤。
稍有不慎,他们便有可能又会重蹈在狮州时的覆辙。
即,被依靠机动性集中力量的军团一点击破,接着整条战线首尾不能相顾,在撤退和回防中乱成一团,最终不攻自破。
不过,即便双方的战线已经被拉宽到数百公里,阿卡勒县仍然是一道双方都忽视不了的关卡。
无论是地理上的战略意义,还是精神上的战略意义,南方军团对于这里都是志在必得。
也正是因此,无论是死亡兵团的玩家,还是驻扎在这里的婆罗国士兵们都做好了和军团决一死战的准备。
为了打起来的时候不被俘虏拖后腿,他们还特意将之前抓到的俘虏们送去了后方。
根据联盟与凯旋城大使达成的协议,那些威兰特人将在抵达天都之后前往金加仑港。
也只有那里有安置这些人的地方,以及安置他们的余力。
说到那些俘虏们去向的时候,伊舍尔还不禁和边缘划水揶揄,说婆罗国的幸存者们梦寐以求想上的岸,一辈子都未必上得了,而那帮大鼻子只是举手投个降就能去了。
“……所以我总觉得,亚努什那个家伙有时候错了又没错,这个世界上也许确实不存在公平这种东西。我能救得了教堂里的那些无辜的平民,却救不了我自己,也救不了我的同胞。”
边缘划水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他很难和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脚下这片土地的人解释清楚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以什么样的逻辑和规则在运行。
虽然军团和联盟的战争已经在事实上开始了,但联盟和凯旋城的关系却并不坏。
班诺特一直在试图给这场大火降温,而管理者也不希望将这场反帝国zy的战争变成反所有威兰特人。
毕竟如果那样的话,等于是又走上战建委的老路了。
然而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无论是坐在他面前的人,还是他自己。
“……我并不认为他们去了金加仑港就是上岸了,他们的岸在凯旋城,如果他们不把他们看到的东西带回去,他们永远都上不了岸。”
顿了顿,边缘划水又继续说道,“包括你们……我并不认为你们去了金加仑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就是上岸了。”
伊舍尔笑了笑,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那我们的岸是哪里呢?”
边缘划水低声道。
“其实就在你们的脚下……但我觉得,就算我这么说了,你肯定也会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我没有这么想,兄弟,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伊舍尔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又看向了鞋上的泥巴,“我只是觉得……这条路也太特么长了,不知道我孙子的孙子能不能替我看到。”
看着那张悲观的脸,边缘划水将手放在了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