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鬼的低语。
看着这瓶致命的毒药,亚尔曼的喉结动了动,食指轻轻推开了它。
“这恐怕不像香烟和酒精那么简单。
库鲁安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
“确实,比起香烟和酒精来说,它有着更强的致幻性,稍有不慎就会沉溺其中,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副作用。婆罗行省的军阀种植它换取军费,而后勤处则将它和其他药物混合制作成安定类的药剂,治疗伤兵们的精神创伤,比如听见爆炸声的应激反应等等……然后从军费中捞钱。”
亚尔曼诧异道。
“婆罗行省的军阀怎么会和后勤处做买卖?!”
库鲁安轻声道。
“他们当然不会直接做外卖,不过一些当地的帮会却很乐意做中间商,比如什么狂鼠、血狮子、还有什么家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其中的油水漏一点出来,都足够他们吃饱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库鲁安停顿了片刻,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
“前线负责制造伤员,后勤处从他们身上赚钱……虽然这笔钱并不需要伤员们自己支付,但最终还是由威兰特人交的税款来买单。很快有人看见了其中的商机,从那些伤员们的手上收购那种神奇的小药片,然后将里面的有效成分提纯了出来,做成了劲更大的玩意儿,再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亚尔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你疯了吗?这玩意儿——”
“嘿嘿,别误会,我可没这本事,我顶多算是个买家,”库鲁安抬起了双手,笑着说道,“不过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发现其中的商机吗?”
不等亚尔曼开口,库鲁安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蛇草只在蛇州生长,大荒漠不具备能让它生长的条件。如果你能打通婆罗行省的军阀那边的关系,我们就可以绕过后勤处和西帆港的帮派,直接弄到大量的蛇草,而不是通过那些小药片来提纯结晶——”
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而且我对这种生意也不感兴趣。”
库鲁安的话还没说完,亚尔曼便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打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
“抱歉……这或许是个利润高昂的买卖,但这其中这风险过于高昂了。”
库鲁安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风险?我的朋友,我有海关和码头的关系,你是帮后勤处运伤员的……我们联起手来能有什么风险呢?
亚尔曼忍不住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个百夫长吗?”
“百夫长……”库鲁安讽刺地笑了笑,“原来我还是个百夫长,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我记得,我相信很多人都记得,你为威兰特人流过血,所以请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亚尔曼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随后在桌上留下了酒钱。
“我本来打算和你谈另一桩买卖,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个买卖赚钱,但至少不会害了我们的同胞……再次抱歉,你的买卖我没法参与,今天晚上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好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又继续说道。
“不过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也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留下了这句话,他从库鲁安的身上挪开了手,转身走出了酒馆。
库鲁安目不转睛地盯着亚尔曼的背影。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然而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而已。
他为军团奉献的已经够多了,甚至差点儿死在了前线。
由于他是百夫长,所以还能在海关里混混日子,而他的那些战友们却只能带着一身的耻辱与伤痕回到家里。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忠诚倒也罢了,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金钱而战。
可回到西帆港的他却得不断地忍受着同胞们的冷嘲热讽,以及谎言对现实的撕裂。
他并没有得到他渴望的荣誉。
他和他的第34万人队一起成为了威兰特人的耻辱,被那些什么也不懂的蠢货当成反面教材嘲笑。
信仰和面包总得选一个
如果前者已经不存在了,那他至少得多捞一点,好将心中的那个空缺的窟窿填上。
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库鲁安将烦闷的情绪赶出了脑海。
这时候,一名穿着正装的男人坐在了他的旁边,递了一盒香烟给他。
“谈的怎么样?
看了一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