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列车事件发生的同一时间,一号定居点《幸存者日报》的下属电台“新纪元之声”,正邀请定居点的代表顾宁参加演播室的访谈节目。
自打那场包围市政厅的风波之后,这位顾先生便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一部分激进派人士认为他的行为是对“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的背叛,然而也有不少保守主义者认为他的行为正是在维护联盟的团结。
面对主持人的采访,顾宁思索了片刻之后,谈起了自己的观点。
“我们的队伍里存在一些观点激进的战友,他们认为可以靠爱感化一切,团结一切……哪怕是价值观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群体。我并不想评价他们的对错,但要我说的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是极端幼稚的,并且这种幼稚会将我们带向深渊。”
没想到这位代表会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抛出如此尖锐的言论,主持人的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继续说道。
“可威兰特人的价值观也与我们截然相反,为何您认为他们更值得团结呢?”
听到这番话,顾宁笑着抬起了双手。
“不不不,您搞错了一点,价值观与我们截然相反的威兰特人根本就不会加入我们,他们就算站在了我们家门口也会对我们恶狠狠地呸上一口唾沫。”
“而那些选择加入我们的人,无一例外不是受够了邪恶的军事主义以及殖民主义。他们不但与我们价值观相同,他们的勇气和忠诚以及信仰等等一系列美好的品质,反而会成为捍卫我们平等的最牢固的盾牌。”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话锋又是一转,看着坐在对面的主持人反问道。
“反而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威兰特人的价值观与我们一定是相反的呢?还是说在你看来人是存在出厂设置的机器?”
明显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问题又抛回来,主持人愣住了两秒,表情渐渐变得尴尬。
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时失言,他连忙矢口否认道。
“呃,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其实想说的是军团。”
“我理解,”顾宁点了下头,“刻板印象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尤其是当你的周围站着一群‘可怜人’的时候。”
“而我要说的正是这些看起来可怜的家伙,我不想说受害者有罪论,但他们的苦难是我们造成的吗?”
看着一时间语塞的主持人,顾宁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
“直到今天,金加仑港的大多数幸存者都住进了不漏雨的屋子,他甚至还用上了我们都没有的地铁!我知道那是百越公司投资的产业,而这是商业行为,但我们仍然无法忽视的是,直到今天一号定居点仍然有不少居民住在集装箱,而他们同样是需要团结的人!”
“你可能会说我们没那么多人口,用不上地铁,但更多更宽敞的屋子我们总归用得上吧?”
“我们已经帮了他们太多太多,而他们是如何报答我们的?对文明人撒泼打滚,对野蛮人奴颜婢膝……因为我们好说话,所以就要求我们为他们一切无理取闹的要求开绿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他们才刚刚过上一点好日子,就想着要来教我们做人了,还觉得这是为了我们好。啧啧……我真不敢想象,等他们有钱了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翻身做我们的老爹吗?”
看着收不住嘴的顾宁,主持人赶忙咳嗽一声打住了他的话头。
“我得说这只是一小部份人,我们帮助过的绝大多数人都参与到了我们的建设中,你得看见那些默默无闻的大多数。”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意思。”顾宁打了个响指,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将这一小部分忘恩负义的家伙排除在外,为更多更值得拯救的人腾出空间,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主持人迟疑地看着他。
“这听起来太不切实际了,我们如何确定谁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呢?”
顾宁毫不犹豫地说道。
“很简单,我们不用确定,我们提高我们自己的标准,并严格的执行!如果仅仅因为对方是婆罗人或者威兰特人就给他们发联盟的身份证,那是对联盟所有公民的不负责任。”
“他们要先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接受教育,然后通过有关机构的考核!联盟已经有了‘被监管者’制度,这很好,但还不够,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具体的监管部门,而不是将一切都交给时间。”
“他们必须清楚,联盟不是他们的茅屎坑,他们把自己的家乡弄得一团糟,应该思考事情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