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而就在楚光一行人正在路上的时候,同一时间,长久农庄的北门外,此刻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上百名流民在门口围了一圈,不敢靠近,但也没有后退的打算,与站在门口的老卢卡交涉着。
老卢卡的身后,是扳手带着的警卫队。
十五名警卫分成两拨,门口站了一排,墙上也站了一排,手中紧紧握着枪,严阵以待。
站在扳手的旁边,年轻警卫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死死地盯着前面那群流民,连口中呼出的白气都小心控制着。
“我早说过……那么大的烟,肯定会引来不好的人。”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警卫,低声骂了一句。
“你说那些人怎么就敢靠近过来?他们难道不怕我们是掠夺者吗?”
“呵呵,你以为他们就是什么善茬?你看那几个人,背后明显都背着猎枪!我敢打赌,要不是咱们这儿有十五条枪,还修了这么高的墙,恐怕今天还得打一场硬仗!”
年轻的警卫小声嘀咕着。
旁边的战友们纷纷表示了认同,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甚至连一点儿不同的意见的都没有。
在废土上,善良可是比黄金还稀罕的玩意儿。就算是邻居都不能完全放心,更何况是这些居无定所的流民?
碰上比自己强大的势力,他们各个都是能歌善舞的小白羊,碰到比自己弱小的幸存者势力,全员脱掉羊皮变成饿狼都不奇怪。
类似的事例,在废土上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外面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的孩子和孕妇快要冻死了……请你们行行好,让我们在你们这里歇息片刻,等这场暴风雪过去我们就走。”
站在流民队伍前面的,是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他的背上挂着一杆铁管步枪,离右手不远的腰间还别着一支左轮。
老卢卡注意到,他的衣角蘸着干涸的血迹,但不确定是野兽还是人的血。
从周围人看向他背影时尊敬、敬畏的眼神来看,这个男人大概是他们的族长或者领袖一类的人物,而且威望不低。
能带着这么多人在废土上长途跋涉,没点儿本事确实不可能办到。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等我的主人来。”虽然站在这个壮汉的面前就如一根枯树枝,但老卢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懦。
他的主人可是连血手氏族都能战胜的强者,甚至还能获得远在东海岸的企业的尊敬。
区区几个流民而已,还不足以让他感到害怕。
男人盯着他,继续说道。
“他在哪儿?我能和他聊聊吗?”
“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很快就会到,”老卢卡微微抬起下巴,和他对视着,语气平稳而不失力量地继续说道,“在去别人家做客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字么。你是谁,你身后的人是谁,你们从哪里来,又打算去哪里。”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老头看了很久,又瞥了一眼他身后、围墙上的警卫们,似乎是在判断这些人是否好惹。
老卢卡眉头皱起。
“看来你们似乎并没有沟通的诚意,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见老卢卡似乎打算要走,男人连忙开口说道,“我叫离,我们大多来自河谷行省中部。”
卢卡:“大多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离的男人点了下头继续说。
“我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幸存者聚居地,这里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半路加入的我们。”
卢卡:“这说不通,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们曾经是一座幸存者聚居地,那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那?而且还是在冬天。”
“因为该死的战争,我们也不想,但我们不得不走,”叫离愤愤说道,“您应该听说过,军团的人在北边打了一整年,最近这场突如其来的寒冬大概是让他们坚持不下去了,成片的人往南边逃。”
卢卡皱起了眉头。
“你们遇上了军团?”
离愤怒道:“准确的说,我们遇上了军团的溃兵。那些人和掠夺者没什么两样,他们抢夺看到的一切!妈的,我甚至感觉掠夺者好歹还能谈判,但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人渣!野兽!败类!”
这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几乎把肚子里所有骂人的词都给倒了出来,细数他们在北部、中部一带的暴行。
然而老卢卡的关注点,却不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