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话会很麻烦。”
他的名字叫九寻,是九黎的弟弟,同时也是他的帮手。
之前他其实是叫寻的,但兄长被这里的领主赐了姓,他也跟着改了姓名,算是皈依了当地人的文化。
九黎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说道。
“总不能把他们从这里赶出去。”
“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没有药,也没有医生,他们根本抗不过去,横竖也是死。”九寻试图劝说道,“我们死了一半人才走到这里!难道就为了几个半只脚踏棺材里的老头——”
“你特么说谁在棺材里?”
暴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只见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揪住了九寻的衣领,死死瞪着他质问。
“你想对老子的父亲做什么?我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他从这里带走!”
他叫孙成,是个屠夫,来自河谷行省中部的某个百人规模的小村子。
由于掠夺者的劫掠,他不得不跟着同胞们背井离乡,放弃了被烧毁的家园,冒着寒冬往南迁徙,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和这里的不少人一样,他们是半路加入的这支队伍。而为了走到这里,他们和这些人一样,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看在昨晚那碗热粥的份上,他在九黎的说服下,交出了手中的枪。
孙成原本以为这一切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刚才,他在外面捡柴火的时候,却听说自己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猜到有不好的事儿发生,孙成二话不说,立刻丢下手上的活赶了过来。
好巧不巧,他刚一到这儿,便听见了九寻说的那番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撕了。
九寻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由他拎着,右手却已经摸到了兜里的匕首。
眼看上了手,人群之中立刻站出来几人。
有人站在九寻身后,也有人站在孙成的后面,两拨人互相瞪着。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很明显,九寻这边的帮手多些,周围几乎都是他们的人。
知道真要是发生冲突,肯定是自己这边吃亏,孙成松开了抓住九寻衣领的手,眯着眼睛看向了旁边的九黎。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打算卸磨杀驴。”
九黎盯着他。
“我从没这么说过。”
“从没这么说过?”孙成冷冷一笑,“你们刚才说了什么话自己心里清楚,旁边的人也都听见了,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九黎平静地看着他说。
“我为我弟弟不经大脑的发言道歉,我从没说过要放弃任何人,也没有这个打算。现在有人病了,为了防止瘟疫扩散,我们必须把患病的人和健康的人隔开。我们是因为团结才走到这里的,不是吗?”
“团结?趁老子不在的时候,把老子的父亲丢出去就叫团结?你忘了过雪地的时候,是谁掩护的你们!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眼里只看得见自己!”孙成抬起了下巴,死死盯着他,“我的话放在这里,我的父亲哪里也不会去,我会亲自照顾他。你们要是想把他带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气氛陷入僵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犹豫的声音忽然从旁边插了进来。
“您的父亲这是冻伤引发的感染,及时治疗的话还有救,再晚点怕是要截肢了。”
九黎和孙成不约而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的个头不高,身板也不算强壮,微卷的头发粘在额头上,看起来颇有些沧桑。
九黎对他的印象倒是不深,想来应该是半路加入到他们队伍中的。
“你懂医术?”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
“懂一点,虽然我会的主要是……呃,您可以理解为外科手术。”
孙成抓住了他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你能治好我的父亲吗?”
“能。”那年轻人咽了口唾沫,缓缓点了点头,“但我需要你们帮我准备些东西……然后,我得先处理他发炎的伤口。你可以把他搬到我那里去吗?这儿可没有做手术的条件。”
九黎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那儿有副担架,你去取来。”
九寻一脸不情愿,但哥哥的话,他还是照做地转身去了。
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