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斯问道。
“如果情况不乐观呢?”
“那就后天,”黑蛇拍了拍维德斯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抹愉快的表情,“放心吧,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喜欢周密的计划,但有时候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很重要。”
维德斯摇摇头说。
“这不是打仗,这是赌博。”
“赌博?我并不讨厌这个词。”
黑蛇笑着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们的前线部队遭遇攻击,我们的坦克冲不上去对么?”
维德斯:“……”
没等参谋开口,黑色便自问自答地继续说道。
“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遭遇大雪的并不只是我们,他们也是一样。我的战线拉的再长,也在炮火的射程之内。没有载具,他们会像陷进雪地里的蚂蚱一样,被我们的火炮按死在地上!”
“如果他们选择进攻我们的后方呢?”维德斯忍不住说道,“如果我是他们,绝对不会愚蠢地从正面冲上去。”
黑蛇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悦。
虽然这位参谋偶尔能提供一些很有建设性的建议,但有时候说话实在不好听。
尤其是他并不认为,进攻自己的后方是一个好主意。
“你以为我没考虑到这种情况吗?否则为何我要留四支百人队在后面?即便退一万步,他们奇迹般地绕开了我们正面的部队,出现在了我们的后方,这四支百人队也足以将他们淹没。”
何况这是不可能的。
这场寒冬对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人总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想而绕开搜索前进的六支百人队,他们只能从东边绕,而且得绕一大圈。
保守估计,他们的行军路线会延长到三十公里,而这期间会穿越大片的雪地,以及零星分布的森林与废墟。
等他们费那个力气绕到后方,说不准他们的装甲部队都已经开进清泉市的城区了!
而且即便退一万步,真让他们摸到了后面也无所谓。
哪怕坦克陷在雪地里,最多也就卡住它的履带,又影响不了它的炮塔。
在四只百人队的配合下,密集的子弹和炮弹会像拍苍蝇一样,把那群该死的臭虫拍死在雪地上!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一个多月!
听完了黑蛇的话之后,维德斯选择了沉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把所有人都派到前面去只能说明他不蠢,但并不能说明这是个足够聪明的决定。
如果让这家伙来当远征军的指挥官,只怕他们连一个星期都撑不下去,三天就能将百万大军打光。
维德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祈祷对面也是一群外行。
然而不知为何。
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心中便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这是他在北线与大裂谷的人作战时锻炼出来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已经无数次帮他躲避了危险。
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
此时此刻,无论是维德斯还是黑蛇,亦或者跟随在车队旁的巡逻队,谁都没有注意到东边3公里外的雪坡上,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望远镜的前面套着纱布,趴在雪堆里的夜十,克制着心中的兴奋,伸出冻僵地食指,按在了造型别致的耳机上。
“各小队长注意!目标已经通过a标记区,正在向地图c区移动……他们应该是想去省际公路。”
“你们肯定不会让这条大鱼过去对吗?”
不远处的睡袋里,睡着离线躺尸的狂风,一会儿他还得下线把狂风给喊上来。
他们在这儿换班执勤已经两天了。
这两天两夜,他俩一次也没回过基地。
夜十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通讯频道中传来各小队长的声音。
峡谷在逃鼹鼠:“淦!又特么不是从我这儿走!”
午夜杀鸡:“来活儿了兄弟们!”
距离目标5公里外的雪原,站在卡车旁边的泉水指挥官回到了副驾驶位上,推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战地气氛组一把。
“开车,咱们去c区域。一会儿别特么看到人就上头,打架之前先把车停下来。”
“来了?卧槽,这次任务真是够久的……我都特么差点掉线了。”战地佬晃了晃脑袋,发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