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子手持三柱香,嘴中念念有词:“天苍苍,地茫茫,众神在何方?”
“弟子高植,家住小球山。今以三根清香,叩请太上仙师、诸天神圣,望法恩垂怜。”
“护佑,赐福!”
呲——
香炉中的火舌骤然向上窜起,这弟子身后屹然趴伏着一只巨兽,金光乍现,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响彻整个考场。
他喜不自胜,额上有汗滴落,也顾不得擦,忙道:“燃香,恭送道祖。”
灵台前高坐着二位长老。这名弟子中规中矩,用时虽稍久些,但召出了本家兽神,二位长老各给出了六分和七分。
那监考官果然没说错,越往后,这兽神越难召出来,后几人甚至召了十几轮也没召出来,最后以超时黯然退场。
孟宜眠撑手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地看着。人群中突然有阵骚动,弟子们在各自低语。
“是他,他今日也过来?”
“还真是。”
“缥缈真人真是他杀的?”
“除了他还有谁,天山海内还有谁比他更疯。”
脚步渐近,声音瞬间消匿。
孟宜眠回头去看。他第一时间看的是对方的脚,这次倒不是光脚来的了。
长靴束着裤腿,往上看是件墨色印花圆领锦袍,昨日披散着的长发今日高束起,马尾飘逸地垂在身后,以一莲花冠固定在头顶。
江容怀从人群中不疾不徐地穿过,这时,突有一胆大的高喊起来:“江央!你杀父杀母杀师,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天山海,你……”
“呃——”方才还高喊的弟子蓦地止住了声音,像被勒紧了喉咙。
“试场之内,注意纪律。”江容怀手中正捏着条坠着游龙的颈绳,捏碎玉龙后他淡然松手,碎成粉末的颈绳零零碎碎地落下。
嵌金黑靴无所顾忌地碾过碎末。
试场内鸦雀无声。如果不是正在考试,在场的人相信刚刚掉的绝对不只是一根兽神祝福的颈绳那么简单。
【看到了吧?性情如此乖张,如不除掉,后患无穷。】
【怎么不说话?】
【不会被吓傻了吧?】
“没有。”孟宜眠看着已经走到二位长老旁坐下的那人,他低声笑了下:“江央。是他的表字吗?”
“真好听。”
【……你清醒一点,没听他们说的话吗?他是个疯子。】
孟宜眠说:“未知全貌,不能断定啊,小系统。”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