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时候修成,租期多少,租期到了怎么办?最后他挑中了商业街靠前的摊位,租期一年。签了合同,交过押金后回去了。
黄博刚回到家,他丈人就把他叫到跟前:“听说你在县里买了个店铺。”黄博说:“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张福大怒:“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村子里早就传开了!三千五!你攒了多久?一眨眼就没了!以后你拿什么养家?!”黄博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见他丈人来势汹汹,索性大起胆子说:“放心吧,肯定会赚的。”张福说:“你说赚就赚啊?你是国家总统的亲戚啊!”黄博有些生气,走了二、三个小时的路,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挨了一顿批,说话的口气不知不觉加重了:“慌什么?那是政府弄的,没赚钱它会出来赔的。”
张福说:“你当我二傻子啊!政府赔钱?!好笑,我张福活了这辈子没见过这等好事。”黄博说:“你要投资政府,它才赔你本钱。”张福把烟杆子敲的咚咚作响,说:“什么屁话……”他女婿不耐烦听了,径直走到内房去了。
春儿正蜷在床边哭。
黄博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了?”春儿说:“是啊,田伯他儿子当时也在。”
“都说我什么了?”
春儿说:“说你阔气,一出手就是三千五,寨子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黄博跟她打哈哈:“说我阔气你爹也发那么大的火?到底说什么了?”
春儿说:“没了,后面的我都没听见。”
“估计你那会儿已经跑回来哭了。”春儿被说穿,低头不吱声了。黄博说:“田伯家小子走了多久了?”春儿说:“有会儿功夫了。”
黄博问:“你一直哭到现在?”
春儿说:“那不是担心你。”
黄博说:“那么大的人了,还担心什么?”
春儿说:“你把钱都花完了,那我们以后吃什么啊?”
黄博一路上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方法倒是有,就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他小心翼翼地说:“让你爹先垫上,我赚了就还他。”
第二天,黄博还在被窝里就被张福骂起来了:“你个砍脑壳的,把钱花完了就来吃我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你做了女婿!”黄博有些窝火,转念想到以后还要靠他丈人,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占了我闺女还想我的钱,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你就甭想……
你三岁的时候,你娘就跑了,上高中的时候,你爹也去了,我好心收了你,你却,你却这样对我们父女俩,你真给你爹丢脸!你爹再疯,但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你还是人么?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骂他可以,骂他爹、他娘就不行!黄博也不想跟一个糟老头子较劲,速度穿好衣服,穿过厅堂,瞟了一眼气粗脖子得张福,瞟了一眼哭红眼睛的春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往日那般温顺的春儿今天却那么扎眼:“哭、哭、哭,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哭,乡里的女人就是没见过世面。”
他要去县里,能不能打个翻身仗就看那个店铺了。
第十章 重逢
商业街还没有修好,黄博此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转悠,在这里租了店铺,心里仿佛有了依靠,踏实了不少,但是一想到张福父女对他的态度,他就不舒服——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怎么能如此不信任他?话说回来,乡里人,得个钱都不容易,自己一出手就花掉了人家的几年的生活费,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未必能原谅自己。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地方太穷了。
黄博想得入神,穗穗娘站到了他面前,他都不曾发觉——“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县里了?”
见是穗穗娘,黄博心里更踏实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没什么,我来县里找事做,好养家里的婆娘。”
穗穗娘说:“哎呀,长大了,知道疼老婆了。想找什么工作,跟伯母说!”
黄博说:“还不知道能做什么啊,现在正在这里转侯呢。”
“我刚忙完,要不去我那里坐坐?”穗穗娘倒是挺热心的。
“这不好吧。”黄博想去见穗穗,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怕惹上闲言蛮语,回答含含糊糊的。
“怕什么?我们家一屋子男人!”穗穗娘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什么叫“一屋子男人”这是什么状况?穗穗娘是个爽快人,见黄博没有拒绝,拽着他就走:“去吧去吧,伯母有事跟你商量。”
到了穗穗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