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然后被发现了,他被那个小偷捅了一刀……”
“那个小偷呢?!”
老人极力地想瞪大眼睛去看他,可她失明的眼睛微微泛白,没有一点神色,她看不见,仍然这么看着,嘴唇因为激动在不住地颤抖。
保险员被这个诡异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他不想在这个阴冷的屋子再呆下去了,“那个小偷已经跑了,警察正在找他。您别问那么多了,只要您在这个地方签个字,或者盖个手印,我们就会在案件的定案文件下来后,给您送来这笔投保款的。”
说着,他就从公
文包中拿出一个印泥盒,就要把老人的手引导到这个印泥盒上,准备让她直接按个手印完事儿。
老人大拇指触到那冰凉的印泥时,身体猛地一抽,她明白,只要在那个文件上签字画押就是说明他儿子真的死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从保险员的手中抽出来。
一边摸索着什么,一边对保险员说:“我不签,我儿子还没有死,他还会回来给我送东西的,他还要让我抱孙子的……”
保险员急了,要是老人不签字的话,他的任务就完不成了,“您老这是何必呢,人死不能复生,他这也算是给您留了……”
话没说完,老人已经摸索到了那根榆木拐杖,她挥舞着拐杖就要打这个保险员,“你就是想骗我这个老婆子,你滚!我儿子没死,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进我家来,滚啊!”
老人踉跄着前行,一根老拐杖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她不知道会不会打到这个倒霉的保险员,但她不想这个报丧人再多呆在她家里一秒。
这个房子空间本就不大,保险员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迟早会被这发了癫的老太太打到,他当即把所有东西收进公文包,狼狈地跑到院子里,还不忘回头说:“您放心,等警察下来公文,我还会再来的!”
话音刚落,那根拐杖就朝他飞来,他不敢再等,一个闪身就钻出了院子的大门。
齐星宇来这个地方也是倒了好几遍车,这里是江海市的郊区,看起来和一般的农村没什么两样。果然,有富人的地方就会有穷人,即便是超一线的江海市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齐星宇和易天可就商量好了,易天可去案发现场取证,齐星宇来林日曜的老家打探一下消息,大白昨晚就把林日曜老家的位置信息发到了齐星宇的手机上。
刚到这个小平房,齐星宇就看到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狼狈不堪的西装男,身后的院子里还传来了一声重物撞击大门的声音。
齐星宇拦住这个慌张的西装男,问道:“这个屋子的老太太在家吗?”
保险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齐星宇几眼,觉得这样正气十足的小伙子可能是警察,他急急地倒了几口气,才说:“我劝你现在不要去找那个老太太,她刚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怕是要发疯了!”
看着保险员指着的那个房子,齐星宇不敢再等,他说了声谢谢就走向那间小平房。
毛立梅瘫软在地上,身子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上下起伏个不停,她喘着粗气,还是不敢讲刚刚那人说的话和自己的儿子联系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刚刚那个人又回来了,“你有回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不相信你那什么保险!”
齐星宇知道老人误会了,他拿起门边的拐杖,轻声解释道:“老奶奶,您误会了,我不是买保险的。”
他走进院子,看到了这个小小的房子的全貌,左边有几个土窑烧制的花盆,里面的土已经干裂发黑了,青苔已经爬满了盆沿。一个老式的摇椅摆在靠近廊檐的地方,好像很久都没有挪动位置了,地面上已经被太阳晒出了隐隐的痕迹。右边就是一个小小的厨房,房顶用的还是黑色的瓦片,那个烟囱已经被熏得乌黑。
前面就是那件小平房了,敞开的堂屋里,正中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的眼睛有一层淡白的眼翳,此刻正痴痴地盯着齐星宇的方向。她真的看不见。
齐星宇缓步走到老人身边,把拐杖递到她的手边,继续说:“我是想来帮助你的,想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个声音很温和,老人心里的抗拒情绪削弱了很多,虽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她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
她缓缓地摩挲着着自己的拐杖,好像在上面还能感受到某种余温,即便已经放下戒心,可她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人抚摸着拐杖的时候,齐星宇看到了拐杖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印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