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亚看到诺艾尔背后的光翼张开将他护在身后的时候,心中的感受是言语难以形容的。
他曾经想过诺艾尔可能采取的行动,也许是心平气和的沟通,也许是拉开距离的防范,也许是被逼无奈的厮杀,但是在所有的预想中,唯独没有现在这一项。
诺艾尔居然将后背留给了他。
虽然罗亚现在还没有源质,但是他并不是没有攻击能力,不如说他有着能够绝对伤害到诺艾尔的手段。
片翼短剑。
这把诺艾尔亲手为他开了刃的剑,是能够轻易地破开源级5的防御的,如果罗亚这个时候铁了心背刺,如此近的距离诺艾尔未必能够躲开。
背对着他,代表着的是绝对的信任,罗亚从来都知道诺艾尔对他不错,但是他却又从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她是有着绝对的自信打败对方吗?
不,虽然不知道诺艾尔有没有什么底牌,但是罗亚是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的。
她牵着罗亚的手在抖,虽然微不可察,但是毫无疑问她的内心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不如说在这阴暗的画室,被恐怖的肖像画围观的非日常景象中,她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罗亚的预料。
当然,超出的不止是罗亚的预料,诺艾尔的表现同样让彼得彻底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成名手段到了少女的面前反而成了反向催化剂。
“希兹克里特的公主殿下,您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虽然是你口中的邪教,是应该施以绞刑的恶徒,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撒谎。”
彼得的眼睛在少女与少年的身上扫过,决定把事情挑的明白一点。
“两位的实力我大概清楚,公主殿下您如果挑起战斗,我认为是能够获得压倒性胜利的,如果您担心我把您杀死那个少年的事说出去那大可不必,我们说到底是邪教,说出这种事只会被当成污蔑,造成反作用。”
“你说完了吗?”
“什么?”
在长篇大论的彼得面前,金发的少女凛然的瞪视着他,开口淡淡地回答彼得的话。
“我,诺艾尔·希兹克里特,身为未来王族的继承者,生来便有着责任与义务。”
“在公事上,罗亚是我未来的臣子,我身为君主应守护、庇护他,在私交上,罗亚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身为朋友应敬重、友爱他。”
“我是他的保护者,是他面对所有不合理迫害时的盾牌,正如我们一族的家徽一般,你以为你的那番花言巧语能够让我放弃责任与骄傲,转而和你同流合污吗?!”
“你这是在侮辱我,恶徒!”
诺艾尔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身后的罗亚彻底呆住,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游戏中跟随她的那一群人的感受,少年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只感觉喉咙发干。
士为知己者死和现在的情况对不上,但是诺艾尔的这种态度确实让罗亚感动,背后光翼舒展的她光芒缠身,但是这些与她内心的光明相比却又不值一提。
彼得·卡特此时满面怒容,但是却被少女的话怼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诺艾尔的想法在他眼里就是脑袋有病。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杀死弱者有什么不对?”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如同野兽般的未开化思想,所以你们才被称之为邪教徒,你们淡漠人命,挑战社会的秩序,你们是破坏者,是文明的敌人。”
“哈,好吧,你的想法也许确实是这样,但是他呢?”
彼得眼睛一转盯着黑发的少年,邪笑着挑拨道:
“他刚才可是差点拔剑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嘛。”
“他会恐惧,说明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我们以后可以慢慢交流。”
诺艾尔说着话回过头赌气似的瞪了罗亚一眼,让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是这一眼之后少女便再没有责怪,而是转过头冷淡的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以后会变的更亲密,但是我们的关系不需要你来质疑。”
金发少女的话让脸色苍白的邪教徒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其古怪了起来。
那个叫罗亚的小鬼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拉拢的希兹克里特的继承人?为什么会被这么护着?!
彼得现在的心情已经有点抓狂了,他大喘着气,觉得应该让这两个小鬼更加绝望一些。
“这样啊,呵呵,好,那我们先不谈这些,由我先为你们介绍一下我的画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