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峡谷内,罗亚仰望远方,黑色的山脉连绵如往昔。
高耸的山川挡住太阳,微亮的天空只能从山脉的缝隙泄露出点点光亮,佩特拉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环境中如同发亮,身上的白袍圣洁而带着股独特的妖娆,她闭目坐于王座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直到罗亚自远方走来才睁开了那神秘的竖瞳之眼。
“真是让我意外,你似乎并不焦急呢。”
金发的女人注视着走来的少年,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孩的吧,再这样下去她可是必死无疑啊。”
“我知道,可是胡乱地发泄怒火对现状毫无意义,那只是放纵愤怒的自我满足,我宣泄了,夏洛特还是会死,我要的不是她死,我要的是她活下来。”
“我不想失去她,所以我必须冷静。”
黑发的少年在佩特拉的注视下声音略带颤抖的说出这段话,让金发的女人一愣,她注视着这个咬着牙的少年,发现他死死握紧的拳头开始向下流血。
“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吧,罗亚·阿卡特。”
“命运中的至美之物是什么?”
佩特拉微微坐正身体,面容显得稍微严肃了一些,而在她的注视下,黑发的少年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至美之物的答案很难,每个人的审美不同无法确定,但是如果是命运中的话,那我认为是———选择。”
“选择?”
佩特拉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罗亚见此点了点头。
“伊莎贝拉说过,命运是一场博弈,它定型于终止的那一刻,而在那之前它是个变动值,所以面对过去的文明尽皆灭亡的命运,她以身为砝码,压在了人类的一边,面对命运,她选择了反抗。”
“我曾经认为命运的至美之物就是反抗,但是后来仔细思考,这其实是有漏洞的。”
黑发的少年望向那遮挡太阳的群山,目光似乎透过那里望向远方,他回忆着棕发女人的所作所为,鼻端似乎又闻到了那醉人的白果酒香。
“如果我提前告诉她这趟护送之旅将是她最后的旅程,提前告诉她天平最后的结果,伊莎贝拉就会像戈登一样对那些怪物卑躬屈膝,奉为神使吗?”
“不,她不会。”
罗亚摇了摇头,淡淡的做出了否定,他感叹着,带着敬意与钦佩。
“因为伊莎贝拉是王者,不是索菲亚的王者,而是人类的王者,哪怕她知道必死无疑,为了人类整个族群的未来她也必定会顺应命运扬帆起航,将那灾厄之卵永沉大海。”
“战场上为了掩护同伴视死如归的英烈,瘟疫前明知危险仍然治病救人的医生,奉献者,他们是选择顺从自身命运之人,但是他们以生命绽放的光芒却绝不比任何人弱,甚至更加耀眼,更加值得尊敬。”
“选择,与做出这些伟大选择的人,他们才是命运中的至美之物,无论顺从还是反抗,他们都不是命运的奴隶,而是命运的主宰。”
罗亚的解释在峡谷间回荡,声音坚定而有力,佩特拉呆呆的望着下方的少年,与他金色的瞳孔对视,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他的话。
“不是顺从反抗,而是选择成就至美之物吗?”
金发的女人向后靠在王座之上,她遥望着那峡谷之上的方寸天空,思绪似乎穿越千万年的岁月重新回到那神话中的时代,良久之后她轻笑着轻轻勾起嘴角。
“小家伙,谢谢你,让我从顺从的命运之中找到了意义。”
“看来你对我的答案还算满意。”
“嗯,你还真是找到了一个讨我喜欢的答案啊,这下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这也许也是某种命运吧。”
佩特拉脸上露出些微的苦笑,她抬起头远眺着,目光落在了海面上那金色与黑色的交锋中,脸色逐渐地严肃了起来。
“小家伙,我愿意帮助你,但是我也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那个怪物的实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的身上有强大的守护咒术,只救你一个人轻而易举,但是想要打败敌人救下那个女孩却是难如登天。”
“你的咒力,已经不够了。”
佩特拉的话让黑发的少年陷入了沉默,他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为了现实。
无论是古兰达尔还是佩特拉,他们都是在神魔尚在的远古时期就已经成为传说的伟大存在,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强大,本身都已经是逝去之身,与现世的联系只有罗亚。
上一次历史片段与维德的战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