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斯特东城门，瘦弱的中年人身边数不清的白袍人高举火把，将门口的少年团团围住，夜风呼啸不休，可这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
布拉德利的声音在夜色下回荡，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众人等待着罗亚的回答，然而这个问题对于少年来说却过于棘手。
指派他过来的理事的名字，这个问题触及到了罗亚最担心之处，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际关系，这是进入历史片段的他几乎无法掌握的情况，就如同一柄利剑，直刺他的软肋。
火把的光影下，黑发的少年沉默不语，布拉德利的嘴角则混合着笑意与杀意的勾起，正当他准备下令时，罗亚却突然开口了。
“布拉德利，你是哪来的胆子，敢让我当众说出理事之名？”
信徒的环视下，黑发的少年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让中年男人气势不由得一顿，布拉德利望着罗亚愤怒的样子愣了愣，发现确实问得有些问题，但是众人注视之下却又不愿改口，更重要的是，不当众说出来，布拉德利就需要与罗亚私聊了，这是他绝对办不到的。
因为布拉德利是傀儡学派。
傀儡学派，在傀儡发动之时本体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而不发动傀儡，战斗力虽然有所回升，但是还是远远弱于同级别。
对方本来说不定就是来刺杀他的，布拉德利怎么可能蠢到专门和他待在一起？
“这些都是信得过的虔诚信徒，你可以说。”
思虑了片刻，布拉德利目光闪烁的如此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他的答案罗亚早有预料。
“哼，虔诚的信徒？”
闻言的黑发少年金色的瞳孔亮起，脸上浮现出怒笑。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也以为你们会是虔诚的信徒，可是进了城之后，我只感受到了一种情绪”
“畏惧！”
“你说什么？”
布拉德利怒声发问，然而罗亚毫不理睬，他咬着牙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遍附近的人群，随后大声质问：
“一周不到，伦斯特城便被占领了四分之三，理事会的命令完全没有贯彻，连支援的普朗特也死在了路上，当你们仓皇而逃节节败退之时，心中何曾有过母神的荣耀？”
“你！布拉德利·丹尼斯！畏首畏尾停滞不前！你还跟我谈什么虔诚？”
“什么是虔诚？数百年之前，年纪轻轻的道格拉斯理事在茫茫大海上回归神使的怀抱是虔诚！他的灵魂将永远追随伟大的母神，可你呢？你比他如何？布拉德利主教？”
黑发的少年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的中年人，让闻言的布拉德利面色大变。
道格拉斯理事，这个名字在圣杰会中早已不再流传，但是却是布拉德利绝对清楚的，因为严格来说他是布拉德利这一派，也就是圣杰会中傀儡学派的早期领导者，传说他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源级2，可却在任务中为了拖住敌人而提前进入了神使的怀抱。
道格拉斯的事迹虽然有公开，但是在几百年后的现在除了傀儡教派的后辈早就无人知晓了，罗亚能说出这个名字，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理事会总部看过当时的文献记载，而用道格拉斯来对比布拉德利，可以说是一种相当隐晦的训斥了。
道格拉斯年纪轻轻就已是源级2，地位之高达到理事，布拉德利这么大岁数刚刚突破源级2没多久，且只是一个主教，道格拉斯顽强战斗，为了信仰回归神使的怀抱，可布拉德利却几近战败狼狈不堪，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想到这里的中年人面色涨红，但是却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因为罗亚的这句训斥已经隐晦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让他惶恐了起来。
真的是圣使？
布拉德利面色难堪，目光游移不定，而罗亚也没有再追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火，随后望着中年人平静的道：
“你问是谁让我来的，我告诉你，是理事会全体成员一致通过，将我从双角港一路调来的，严格来说我是特派圣使，看样子理事会的信没有到，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双角港？”
又听到一个熟悉地名的布拉德利瞪大了眼睛，那里是圣杰会高层才知道的神使休眠之地，是母神信徒们的朝圣地，因为同时也是道格拉斯殒命之地，所以布拉德利年轻时曾经去过一次，也是少数的知道这件事的主教，罗亚从双角港而来，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是理事会直属的高层了。
如此想的道格拉斯心中对少年又信了一分，而发觉这位主教听到双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