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凯因王子失踪的现在,公主殿下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为了教国,我必须去。”
“”
简短的回答,却让一圈男人陷入了沉默,初升的朝阳照耀四方,可身着铠甲的骑士们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孤身一人前往被称为人类死地的塔克平原,在茫茫大地上去寻找可能幸存的公主殿下,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疯狂之举,可是望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阻止的话,因为就如罗亚所说,为了教国,这是必须做的。
凯因王子离去了,随着那十数万人的雄关要塞一同消失无踪,可是希兹克里特却必须有继承人,原初女神的教廷也不能失去天使的血脉,一旦凝聚国家的王族出现断代,巨大的灾难下国家很可能分崩离析,而教国的崩溃也将如疾病般传染向整个人类世界,造成巨大的恐慌。
没有人能阻拦罗亚,也没有人敢阻拦罗亚,因为他此时肩上的已经承载上了国家、甚至是人类的希望,即使在骑士们看来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也只能咬着牙为罗亚送行。
“拿着我的胸章,去找前线潘德与罗塞的军队,就说阿卡特领代理领主罗亚·阿卡特代表教国请求援军支援塔克要塞,事后我将亲自去向两国高层解释,放心,他们会行动的。”
“而在那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口子,然后记住一句话,这个时候,在这里,没有国家,只有人类。”
“大人”
接过胸章的骑士团长哽咽着欲言又止,罗亚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黑发的少年转头望向前方,沉默着翻身上马,手抚着胸中的短刃放松缰绳。
“在我回来之前坚持住,希雅的战士们,愿诸位武运昌隆。”
留下这句话,黑发的少年向着未知的前方出发,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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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启程的那一刻开始,罗亚就知道这是一场必须要完成的旅程。
教国的公主殿下,王族现存唯一的继承人,这特殊的身份重要程度,甚至到了可能左右人类世界未来的地步。
现在的教国并没有变面上的那么稳定,如果继凯因王子之后诺艾尔也出了意外,那么少年几乎可以肯定,埃里克家这头蛰伏多年的猛虎必将跳出来,带领着心怀鬼胎的野心家与见风使舵的小人们侵吞元气大伤的王族势力。
在对抗异种人的大义下,他们想必不会直接造反吧,但是随着希兹克里特绝后,教国将变为群雄割据的乱世,直到圣座约翰这个曾经的圣战英雄离世之时,战争将彻底地打响。
到那时,希兹克里特消失,同盟不复存在,阿卡特家恐怕会与埃里克这个曾经的宿敌正面交锋,教廷应该依旧会支持阿卡特家,埃里克的背后则是邪教的团体,这场正邪的大战无论胜负为何,都会将一切现存的秩序彻底摧毁。
内忧外患之下,人类的存续无人可以保障,一旦异种人如同前四次一样大规模侵入,失去天使血脉领导的教廷与乱成一团的人类世界将再无顽强抵挡的可能。
这些是罗亚稍微猜想便能够得出的结论,是绝对不能让其成为现实的沉重未来,但是对于现在的少年来说,这些却并不是他最关心的,此时的罗亚脑中只有一件事,想到就会让他背脊发寒。
那就是诺艾尔,可能会消失。
今天距离诺艾尔血脉的高峰期已经过去数天了,原本少女体内的血脉便是靠着自身的意志勉强维持,这种时候塔克要塞消失,身为父亲的凯因生死不明,对于正在晋升中的少女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诺艾尔是否已经知道了塔克要塞的意外,这一点罗亚是不清楚的,如果她没有目睹到这些的话还好,只要瞒住这件事度过高峰期,诺艾尔就能够转危为安,可是如果少女看到了的话
望着前方无际的平原,罗亚在圣者的短刃所带来的模糊指引下一路疾驰,可是接下来少年看到的一切却让他的脸色愈发凝重。
在疾行几个小时之后,罗亚发现平原之上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而随着距离的靠近以及扑面而来的腥气,一幅地狱绘图般的场景开始在少年的面前展现。
尸山,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意义上的尸山。
那是由数百个异种人尸体相互叠加而成的山丘,腥气与腐臭远隔千米都凝聚不散,浓烈的令人作呕,血液沿着地沟向着四面八方流淌如溪流染红了整片土地,乌鸦与秃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