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虚与委蛇,半眯杏目,假笑以对。她深信人与人拉开距离的最好方法便是虚伪。
虽面中含笑,可心中的小人儿几乎快要抓狂了,嘶喊着,快放开我!你这无耻狂徒!
越湛骁收回结实坚硬的臂膀,将她放开。
心中的小人儿轻哼,算你识相,及时放开了我,否则定叫你好看。
“王爷与都统领定有要事相商,奴告退。”未等越湛骁回应,林雅迅速转身,飞也似的一路小跑逃出帐外。
刚出帐外,林雅大口将气呼出,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仿佛刚从龙潭虎穴中逃命出来。
见卫冽站于帐外,看向林雅,林雅侧头回他一笑,毕竟方才他一言差点救他于“危难”,可被卫冽冷眼撇开,而林雅也未在意,转身向自己的小帐方向走去。
路上与玲儿相遇,免不了又是被玲儿一顿冷言冷语,而她疲惫非常,对少女的无稽之言,也并未上心。
为了摆脱玲儿,便告诉她都统领在王爷帐内,王爷令她在帐外等候随侍,玲儿便信以为真,欣然前往。
以林雅现在之态,已然无暇顾及他人是否责备她随侍不周了,本已疲累的身体,方才为挣脱越湛骁更是精疲力尽,只想在她晕睡之前,去看看若莹情况可好。
走到小帐之前,见一男子背对林雅站在小帐前,此人身材修长,一袭暗蓝色锦缎长衫,黑色金边腰带束于腰间,凭这一身着装质地,便可想而知此人非一般士卒,定是非富即贵。
此人听得背后林雅动静,转过身来,见他年约二十,分看五官虽不突出,但整体看起来却俊秀非常,林雅试想若此人面带微笑,必定是个阳光十足的活泼男孩,可这少年却有股冷漠气息。这种冷漠大概是这时代男人们的通病吧,林雅如是想。
第一眼见林雅时,那男子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又瞬地恢复了冷漠。
林雅不想理睬他,现在凭他是谁,进食休息才是重中之重,她微低下头,想绕过那男子回小帐。
“昨日可是你行切腹之术?”男子口中传出一声骄喝。
妈爷子,林雅心中小人儿大叹不妙,看来是冲她而来的,困顿起来,想她不过是想稍做休息,可怎的如此困难。
“是奴所为。”林雅低首以答。
“你且随我一行。”俊秀少年口中传出命令的口气。
“奴本不敢违之,怎奈奴今日当值,随侍于王爷。望大人赎奴不随之罪。”
心中小人儿哈欠连连,不停抗议,我要睡觉!我要睡觉!谁也别想拦我,整个军营大帐,以王爷为尊,如果提及王爷,想必就不会再为难我了吧。
“原是如此,我便明日再来寻你。”
“是。恭送大人。”
男子说罢,转身便走,林雅见他走路时右腿为跛行,将全身重量都归于左腿。
明日还来?也不知这男子有何事可找她。算了,不去想了,她太累了,明日再说明日事吧。
见跛行男子走远,林雅才进入小帐之中,若莹仍在床跺上躺着,与她早上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
将若莹受伤手指消毒包扎,随后出账寻了些食物,胡乱吃了,便回了小帐,爬上床垛后,面朝若莹,并侧身躺在若莹内侧,闭眼前还不忘拽着若莹的衣袖,怕她又被带走。
几乎在抓住若莹衣袖同时,便听见林雅均匀的呼吸声,这具小身躯终究已经无法负荷如此的疲惫。前世,林雅也如这般,尤其在时间较长的手术后,倒在床上便睡,有时竟睡在刚刚做完的手术的手术室中。
若莹本就没有睡着,听见了林雅均匀的呼吸声,便睁开凤目,转头见林雅已依偎在自己一旁,那经历种种后仍在淌血的心似有了少许慰藉。若莹左手缓缓抬起,想抚上林雅的脸,可突地顿在半空,怕吵醒她,想必她是真累了,又将左手缓缓放下。
她原本以为自己迟早会被生生折磨致死,已经有了轻生打算。她自小为奴,命本就极为卑贱,又有谁会愿意为她挺身而出呢,她只有绝望以对。
可是,当她在卫亮帐内听到雅儿为救了她,愿以一臂而赌时,她才知道,这本暴虐无情的世间分明有一人,愿护她,心中有她。
而一刚过及姘的小女子怎会那切腹之术,尽管若莹对救她出那炼狱不报任何希望,却深深体会到了雅儿对她的一份情谊,对于她来说,足以。那时反而担心起了她的安危来,如若救不得卫亮侍妾母子二人,她将如何自处。
若莹想罢,略向林雅的方向挪了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