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的几句话,如同一把大锤狠狠地击打在了鼓面上。
原本还胸有成竹,吃定了柴进他们的郭志达,被柴进这几句话轰的节奏感顿无。
节奏乱了,那么防线就这么被突破了。
完了后,柴进又加了一句判他的死刑的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深市政府应该也给了你们很大的压力。”
“你们和市政府当年签订的是租赁合约,现在你们这块地闲置了三年的时间,加上彭见东在上市公司的一些债务问题。”
“最多让你们拖到今年的七月份,七月份后,你们还拿不出解决方案,那么深市政府就会收回土地。”
“而这块地的命运就是流转到拍卖市场,一旦进入了拍卖流程,你这块地能卖个15亿的五折价?”
丢了这话后,柴进笑着给他递了根烟过去:“我老家的烟,味劲头大,能刺激人梦醒,建议你来一根。”
说完嗒的声,点燃了烟,那凌厉如能看透一切的眸子,盯着郭志达笑而不再语。
五月的海风夹带着海面的炎热之风,轻轻地送进了这不大的屋子里。
还有海涛轻抚沙滩的噗噗声回荡。
意气风发,笃定无比的郭志达,望着桌面上柴进递过来的这根烟凝重了。
感觉这根烟有泰山之重,拿不起来。
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从头到尾地审视了下对面的柴进。
在深市,了解他们三个股东处境的人有不少,但能够得知市政府即将要收回这块土地走拍卖流程的,绝对屈指可数!
面前的这个青年,身上的压迫感,不得不让他重视。
半天后,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这根烟,点燃苦笑。
品了一口后说:“确实不错,比我们港烟更有男人味。”
柴进笑着起身,走到了窗户跟前,目光扫向了开阔而湛蓝的海面,伸了下懒腰。
做出了最后的决断:“五千万全盘打包收购,回去和你们能做主的聊吧。”
“柴某人不是自大,在深市还能接触到一些高层的人,就算是走了拍卖流程,我一样志在必得。”
这话带着一丝的胁迫,但商界谈判本就是威逼利诱,只要结果达成,何来手段残忍一说。
郭志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内心挣扎反抗不成,索性放下了所有,背后苦笑,继而好奇地问了一句。
“柴老板,难道你就不怕我们这剩下的日子里,找到比你价格更高的接盘人?”
柴进笑着摇头,一指远处的海岸线,豪迈深入人心道:“这里土地这么多,谁会愿意来接一个烂尾,且不知高层深意,屁股上一堆屎的楼盘?”
“我们徐总天天在我面前抱怨,我还不动作他就要失业了,我着急给他找点事情做,所以你们的烂尾楼很适合我们。”
“整个深市也就我们一个买主愿意接整个烂摊子,你们无二选择。”
郭志达没有任何反感,忽然大笑了起来。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收拾起桌子上的各种资料。
“行了柴老板,你的条件,我马上转达给他们,我也是个打工的,最终决断的是他们。”
收拾好了后,提着皮包走到了柴进的跟前,很有礼貌地握手:“那柴老板,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成功。”
柴进笑着握了下他手:必然。
两人握手了下后,郭志达离开了这边。
徐家印边上松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说:“和南方人谈生意就是费事,没有我们北方人豪爽,什么都喜欢绕着弯子讲。”
柴进笑了下:“习惯就好了,走吧,我们也该走了。”
同样前边出门,徐家印跟在了边上。
走到了门口后,柴进忽然想起了什么般。
回头问了句:“头回我们去州城,我听说你又在酒桌子上喝翻了一桌子人?”
当时柴进忽然被抓。
徐家印为了探明情况,去了那边酒桌子公关。
后来听刘庆文说过,这家伙干翻了一桌子人,以至于那边几个和他喝酒的人,现在一看到酒就吐。
这事情在中浩集团成了一个没事就拿出来说道几句的玩笑话。
徐家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南方人在喝酒方面,比起我们北方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柴进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明白你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