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的。”
夜月色知道萧凌天是个本领通天的人,略略放宽了心,不再言语只是一路前行。地道悠长曲折,又分出数条岔道,不知是通往他处还是为了迷惑视线。地道里似乎经过了特别的设计,空气并不憋闷,时时有阵阵清风拂过面颊。夜月色一行十几人匆匆的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又看到了几节矮矮的向上的台阶,当先的凌似水走上台阶,小心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等到终于确定外面没人才动了动旁边的机关。又是一声微响过后,凌似水头上的一方石板向右移透出一线天光来。
白飞麟站立的有些勉强,左肩受伤使他无法为自己点穴止血,大量的失血使他变得虚弱,他开始觉得身体里透出无法抵御的寒冷。但是剧烈的疼痛刺激使他的精神不正常的亢奋,他站立在雪地中狠狠的看着对面的萧凌天。
周遭的打斗基本上已经结束,萧凌天这次带了十个伴星卫上来,伴星卫的身手都和号称东陆第一高手的林挽衣不相伯仲,所以白飞麟的影卫虽然是白家精心培育出的精兵又占了人数的优势,但是还是不敌伴星卫,片刻之后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进入院子的影卫被解决掉之后,几个伴星卫联手守住了院门。由于翔风院和主楼只见只有一条窄窄的长廊相连,守住院门也就是扼守住了咽喉要道,虽然赶来的白家家丁前赴后继,但是谁也没有办法闯进来,当真应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
门口那里打得热闹,萧凌天和白飞麟这里就安静很多。白飞麟原本束起的头发已经披散了下来,断臂处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浑身浴血状若厉鬼。而萧凌天黑衣翩跹风采依然,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乱掉。
“真让我失望,白家的后人就这点本事?想当年家祖攻陷帝都的时候白家还有一位将军和家祖大战了两个时辰呢,现在看看你,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如此狼狈,还敢妄想自立复国?”
萧凌天说话的声音又冷又淡没什么情绪,连杀气都敛了许多,白飞麟却从那又冷又淡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不屑,强者的轻慢像一根针刺穿了他的心,刺得他的心流出血来。
白家的耻辱、白家的希望,从他一出生就套在他颈上的绞索,今天终于要将他绞杀。
“不过是窃国的叛贼,背叛了君主的小人,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么!”他的声音粗哑,间或咳嗽几声带出唇角殷红的血。
“窃国?背叛?”萧凌天似乎露出嘲讽的笑,脚下一步步向他逼来,俊美的面孔慢慢靠近白飞麟满是血污的脸。“白氏景庸皇朝历经几百年的统治早已腐败糜烂失道失德,白氏名为国主,却为外戚周氏专权,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凡事由盛而衰无可避免,开国圣主和家祖不过是应时而动有何不妥?”
白飞麟不想听他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正因为这样这些话才特别的残忍。萧凌天离他很近,只有不过小半臂的距离,他用尽了力气趁其不备左脚飞起直奔萧凌天的下腹。
伴着一声清脆的喀嚓声,白飞麟跪倒在地,左脚扭曲成诡异的角度,白森森的断骨刺破肌肉皮肤露了出来。原来在他飞腿的一刹那,萧凌天的右脚快如闪电般踢在他的左腿胫骨之上,生生将骨头踢断。
白飞麟到底也是个人物,先前断臂此番折腿,他虽然痛的大汗淋漓,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只是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萧凌天上前一步抓住白飞麟满是血污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俯下面孔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
“白飞麟你记住,景庸皇朝早已覆灭,白家不肯降伏就只有灭亡。我原可多容你些日子,可惜——你不该动她!”
随手一掼,他将白飞麟丢在地上,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真可笑,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苍山城?苍山城里全民皆兵,现在整个白家大宅都被人围住,你除非是长了翅膀飞出去,不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这个门!”
白飞麟惨然而笑,因为剧痛说话都断断续续。他知道女帝已经跑了,但是现在的情形他不相信萧凌天跑得了。
“我的翅膀你看不到了。”萧凌天冷冷答道,手中秋水寒芒锐现。
白飞麟说的不假,知道白家大宅来了强敌之后,白家的长老放出了求救的响箭。响箭一出整个苍山城的青壮都全副武装赶来,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大宅的每一个角落。
人海战术吗?萧凌天不屑一顾,只要伴星卫守住院门一时半会没人能进得来。他抬头看看夜空,心里正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见夜空中一朵巨大的红色六角烟花爆起,然后节节连爆笼罩苍山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