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淡淡回首望一眼慕云筝,浅笑自若的回答:“回王爷,这是故知的学徒容玥,当日收到王爷密信,提及病重被困途中,故知夜不能寐,立刻带了容玥前来,心想战场无情,必定需要大夫,特让容玥一起过来帮忙。”
“容玥?”莫惊空略带疑惑的低声念道,越过顾行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将慕云筝打量了一个遍,见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唇红齿白,肤白如雪,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挑出一抹风流韵致,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他向来对容色突出的男子印象深刻,隐隐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又见他身形瘦削细挑,羸弱似不堪推倒,乖乖然似青衣俊俏小倌儿,依稀觉得这身影也略有几分熟悉。
“玥?哪个玥字?可是作上天赐予有德圣皇的神珠之意的玥?”他下意识的问,春色荡漾的脸上,忽然漾开大大的笑容,“是了!本王记起来了!是你从谢家老三手里抢下来的那个小青衣,当初还是本王出面,谢家老三才肯把人让给你,因为他的名字中有这个玥字,本王觉得吉利,有些印象,只是几年不见,好似越发俊俏了,故知,如今本王都有些后悔把人交给你了,哈哈哈……”
莫惊空似忽然想起了关于容玥这个人一些隐晦琐事,竟不由当众调侃起来。
慕云筝垂着眼,努力掩盖掉眸中的情绪,难怪顾行知要亲自为她易容,原来他一早就帮她想好了身份,也唯有安定王认识并觉得无妨的人,他才会允许存在。想到顾行知终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他人作陪,她便稍稍安心。
再抬眼,妩媚之色浑然天成,她怯生生的看一眼莫惊空,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容玥见过王爷。”一开口是清润舒爽难辨雌雄的声音,微带着几分怯意。
这一声听在莫惊空耳中不由心神一荡,心底某种独特的癖好被唤醒,他不由上前一步,伸手要捏慕云筝的下巴,旁边顾行知及时一拦,不动声色道:“王爷,请容故知先为您诊脉。”
莫惊空眉色一皱,看了看顾行知,眼底闪过一抹狭猝之色,不由轻笑一声:“先生不必紧张,容玥本王既给了你,自然不会再多想,本王不过是看他有趣,忍不住逗逗罢了。”
“王爷言重,故知只是担心王爷的病情。”顾行知脸色依旧沉着冷静,心底却有些后怕,万一刚才云筝没有忍住,一怒之下露了馅,只怕接下来的形势于他们更加不利,还好,云筝忍住了。三年不见,她长大了,心胸宽广了,能装的心事也多了,再不是那个因为一点委屈就明目张胆把人家头发剃光的蛮横公主了,只是他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如果是他,他宁愿她一生刁蛮,受尽呵护。
“先生不必担忧,本王无碍,之所以急信回京,说病重被困,不过是故意之举,想当日那邀月公主在朝堂之上羞辱本王,今日她千月国兵丧沧涂,本王求之不得,怎么会去相救?之所以招你前来,是因为本王习惯有你医护,你不在身边,终究觉得不踏实而已。”莫惊空拍拍顾行知的肩膀,重新坐回了上座。
果然如此!慕云筝在衣下将拳头捏的更紧,恨不能一拳将莫惊空的脑袋捶碎!
顾行知略显担忧的望一眼慕云筝,生怕她听了莫惊空的话会忍受不住,只是这一幕落在莫惊空和一帐将领眼中,却更加肯定了顾行知对容玥的断袖之情,不由都各自轻笑,眼底揶揄。
见慕云筝终究什么也没做,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顾行知心头划过一抹说不清的苦涩,随即回首对莫惊空道:“可是王爷,若是千月国出事,只怕无虞也难幸免吧?不若早些发兵,先屏退强敌,至于与那邀月公主的旧怨,时日长久,何必急于一时呢!”
莫惊空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重新将两个美貌姬妾揽进怀中,无所谓道:“此事关乎众多,先生不必过问,况且已有安康王带着他的千机军在前冲锋陷阵,本王何不乐得清闲,本王的千里骑是用来保护无虞和本王的,可不是它千月。”
慕云筝微微惊讶,莫无欢竟然已经发兵驰援千月了!
顾行知亦微微诧异,下意识的看了看慕云筝,关于她与安康王的一些传言,他多少也是知道的,据说他们并不和谐,可是没想到此时安康王却如此积极,看来多半是为了无虞皇帝莫惊鸿的江山稳固吧!如此说来,传言安康王只尊也只认莫惊鸿一人的传言倒也可信了,但是他知道云筝此刻更想知道千月眼下境况,不由问道:“敢问王爷,千月国此时境况如何?只安康王的千机军能守住千月防线吗?”
莫惊空挑眉微有不甘的道:“虽然本王不想承认,但是莫无欢的千机军以一当十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