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正说得得意,忽然被旁边的同伴狠狠抓了一把,他毫不在意的一甩,继续道:“你以为王爷每日如何得到安康王的消息,自然是在他军中安插了……哎呦!”他正说到兴起,忽然胳膊被更用力的抓了一下,下意识的痛呼一声,回首一看,却见同伴身子一歪倒在一边石头上,口吐白沫,已经没了气息。
他猛然站起,忽然背后被人用力一脚踢翻在地,他匆忙要从地上爬起,慕云筝腰间乍看好似腰带的软鞭,如灵蛇一甩,顿时勾住了他的脖子,冷声道:“说!安康王此刻驻军何地?”
“你!你!”那士兵用力扯着勾住脖子的软鞭,惊恐的望着慕云筝和顾行知,几乎说不出话来,慕云筝手中微一用力,怒道:“快说,不说我杀了你!”
那士兵却忽然眉目一凛,硬气道:“你杀了我吧!反正回去王爷也不会饶了我!”
“哼~”慕云筝冷笑一声,忽然将软鞭一撤,伸手在那士兵身上快速轻点,随即明眸一转,冷冷瞧着他,她娇若红樱的唇,在日光下勾起妖娆的弧度,话语却比眼神更冷:“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那士兵的身子明明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可是听到慕云筝这话,还是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心头一抹强烈的不安感袭来,他惊恐的望着眼前妖美如女子的男子,日光明媚,打在他细腻的脸上,泛出熠熠的光辉,他的眸光却比日光更亮,简直亮的好像把日光都收进了眼里,明明是这样明媚的一个人,他却从心底生出恐惧。
“我想你忘了,我是个大夫!最懂得如何让人感到痛苦而不必丧命!”顾行知缓步上前,向来温润的眸色亦染上一抹寒霜,柔和的语气说出的却是叫人生惧的话语。
那士兵眼底露出了恐惧,却仍不想屈服,因为他明白,泄露机密,回去也是个死,与其做个叛徒死去,何不死的英勇一点!
“哼~”慕云筝似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再度冷笑了一声,语气更加冰冷道:“何用你出手,让血脏了你衣裳。”
顾行知一愣,抬头却见她眸色冷然、胸有成竹,似早有决断,不由退后一步,看她如何做。
“唧唧,唧唧,唧唧……”忽然,几声轻快的鸟雀鸣叫在附近的林间响起,慕云筝唇角邪邪勾起,蓦然望一眼地上被制的士兵。
顾行知回首往林中望去,清爽的眉宇间忽然添一抹了然之意,他怎得忘了,云筝有一项他望尘莫及的本领。而那地上的士兵,被慕云筝这一看,忽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随即他瞧见慕云筝红唇微启,发出一声声“唧唧”之音,似与林中的鸟鸣呼应。
很快,林中“唧唧”之音便不绝于耳,好像所有的鸟雀都聚到了这片林子里,下一刻,满林子的鸟雀仿佛受到了慕云筝的召唤,铺天盖日而来,连日光都蓦然一黯。顾行知却猛然眸色一敛,心下也不由惊骇,这哪里是普通的鸟雀,分明是鵙,鵙鸟生性凶猛,素有“小猛禽”之称,是跟麻雀形似却能食肉的鸟类!
那士兵豁然双目圆睁,眼底流露出比刚才更甚的恐惧,他吓得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顷刻之间,那漫天的鵙鸟便都朝着他蜂拥而至,啄他双目,啄他肌骨,他疼的撕心裂肺的叫,却不能动弹,任凭那些鸟雀在他身上、脸上啄食,直到鲜血淋漓。
可是那些鵙鸟却好似听了人的吩咐一般,只啄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疼的他恨不得立刻就自绝经脉。
而战场之外,慕云筝冷然望着,语气锐利如刀:“我再问你一遍,莫无欢的驻地在哪?莫惊空安插进去的士兵有何标示?”
那士兵早就挺不住了,一边疼的大喊大叫,一边求饶道:“啊——饶命,啊——公子饶命!我说,啊——我都说!”
慕云筝忽然一声呼啸,叮了那士兵一身的鵙鸟,忽然四散开来,围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会再度扑上去,饱食一餐。
那士兵此刻被啄的浑身是血,早已面目全非,被定住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抖着,他哆哆嗦嗦气息微弱道:“我说,我都说……只求公子能给我一个痛快。”
慕云筝冷冽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咳……”那士兵猛然咳出一口鲜血,颤抖着道:“三日……前,安康王……已过碎月岗,想必……此刻已经……进入酔月城,与……沧涂大军……短兵相接……至于……王爷安排的人……那都是……王爷亲自安排……我……真的不知——”蓦然一柄飞刀没入他的咽喉,他的声音顿时一默,没了生机。
慕云筝红唇微动,鵙鸟顿时猛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