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王爷怎么能中了敌人的埋伏呢?这不可能!”随后跟来的墨风听见这个消息,一边砍瓜切菜一般杀掉围上来的沧涂士兵,一边不相信的怒吼!满眼都是愤怒,以至于对于敌人喷洒的鲜血他不闪不避,任由其染红了自己的黑衣和微黑的脸,夜色中,他浑身是血,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眨动,泛出困兽怒极的光,这样的墨风如同一头发狂的兽,他所经之地越来越无人敢靠近,以至于在混战中,他竟如行走在坦途。
不!无欢怎么可能中伏呢?他那样睿智的人!慕云筝也下意识的怀疑。她眸色微敛,泛上一抹疑惑,不由举目四望,开始寻找墨痕的身影。
战场混乱,每个人都在拼命厮杀,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你若不拼命,下一刻面临的就是丢掉性命!在混战的人群中,莫无欢的千机军十分容易辨别,一来他们的铠甲外面罩以青铜,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微的青黑色。二来他们骁勇善战,通常能以一敌十,往往是哪里汇聚的沧涂士兵多,他们就在哪里厮杀。
慕云筝马上挥鞭,甩开一波又一波围上来的敌人,蓦然在不远处敌人最密集的敌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敌群中未着战甲,因而十分显眼,身上是与墨风相似的一身黑衣,看身形动作,正是墨痕。
她不由心头一沉,莫无欢竟然没有将墨痕带在身边!如果他佯装中伏,也不该只身一人才是,难道……木头人真的中了埋伏吗?慕云筝的心开始揪了起来,忙挥动软鞭,纵马往墨痕处驰去。
墨痕这里的敌人实在太多,足有好几百人,饶是他再骁勇善战,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慕云筝软鞭如灵蛇狂舞,在清冷月光下和妖艳的血花中甩出优美的弧度,一勾、一拉、一甩,动作都简单至极,可威力却不容小觑,很快这边密集的敌人都随着鞭子的动作,或身首异处,或支离破碎。
压力顿减的墨痕蓦然回首,就望见一抹火红的丽影纵马飞鞭,如同九天玄女一般飞身而来,衣袂当风,在夜空中绽成最美的曼珠沙华,轻盈落地,旋身,挥鞭,动作一气呵成,顿时将身边敌人扫倒一片。
“王妃!”墨痕惊呼,不敢置信的望着慕云筝。
慕云筝手中动作不停,背靠着墨痕沉声问:“无欢呢?”
“王爷……”墨痕举目四望不见莫无欢身影,下意识一愣,王爷明明刚才还在这附近,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没了踪影?因而后面的话便没有出口。
慕云筝心中再沉,连墨痕也不知道!木头人,你究竟是真的中了埋伏,还是另有打算?她在心头焦急自问。
这一波偷袭的沧涂军人数并不算多,只有不到三千人,在千月大军和千机军的合力围攻之下,很快便被打退,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见敌人已撤,慕云琅纠集大军欲乘胜追击,却被慕云筝拦住,她望着沧涂军逃窜的方向,空灵眸色染一抹凝重和冷意。
“小七,为何不追?”慕云琅急冲冲的问:“只要我们把这些敌贼杀掉,沧涂必然受到重创,那时千月的边防就能得到进一步巩固了!也算为父皇报仇了!”
“太子哥哥,你倒是动动脑子啊!沧涂领十万大军进犯我国边境,若真想进攻,怎么可能只派三千人?刚才的战斗看似激烈,但是显然是诱敌之计,跟二哥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是学不会用脑子!”慕云筝又气又急,她的大哥向来勇武有余,智谋不足,若不是她来了,此去还不中了敌人圈套?
慕云琅被慕云筝当众训斥,倒也不生气和羞愤,反而面色讪讪似有羞愧之意,不由搔搔头,问道:“小七,大哥向来愚笨,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无欢妹夫还在他们手里,总不能不救啊!”
墨痕和墨风听到这句话,立刻应和道:“王妃,王爷还在敌人手中,生死未卜,我等这就去救王爷回来!”说罢就要招呼千机军出发,却被慕云筝冷声呵斥住:“回来!”
若是平常,墨痕和墨风是决计不会听从除了王爷以外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可是此刻,他们却忍不住停下脚步,回首望着那红衣女子,下意识等候她的吩咐。
慕云筝抬首扫一眼面色担忧的千机军将士,目光淡定、沉着、冷静,自有一番女将军的英姿飒爽和指点千军的巍然风度,沉声道:“众千机军将士,请稍安勿躁,无欢是我慕云筝的夫君,我的担忧绝不会比你们少,只是此事过于蹊跷,为了保存实力,不落入敌人圈套,请大家不妨听我一言。”
千机军几千将士,青甲寒衣,在月光下泛着凛然之色,目光灼灼的望着阵前马上红衣烈烈的女子,虽沉默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