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城,是极乐城往北之后的第一个政治和经济之城,当地的城尹叫谢兴礼,是皇后娘娘的表兄,为人贪婪,时常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多有怨言,却碍于谢家势大,尤其是安宁和安定两位王爷谋逆被制之后,谢家俨然成一家独大之势,掌握无虞众多政治经济中心点。
莫无欢这次离开京城,第一个要查的人,便是谢兴礼。
时值五月,正是昌平城气候最好之际,烟花柳絮,春光明媚,碧波流水,画廊碉楼,最是让人琉璃往返。
如此美好的景色,却似与莫无欢无关,他英俊的脸色,此刻却不大好看,用一个字形容,叫臭,用两个字形容,很臭,用三个字形容,非常臭,即便距离他十余丈,也能立刻感觉到他如冰私雪的冷冽气息,分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与莫无欢正好相反,慕云筝的气色看上去极好,平常对儿子爱答不理,今日却格外心情好,逗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莫无欢瞧着,眼色越发冷沉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决不能再上她的当!
慕云筝逗了一会儿子,也玩累了,不由凑到莫无欢面前,得意道:“相公,咱们何时出发?”
慕云筝瞧见莫无欢冰冷的脸色隐隐有青气蒸腾,心头就越发得意,想他这般清冷自持的人,也沦丧在她的石榴裙下,想想日后跟儿子说起来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了,哈哈哈…。.
她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弯弯的唇角和眉眼看起来格外醉人,因为生产,她比之前丰腴了几分,一张退却了婴儿肥的俏脸,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身材也更加的玲珑凹凸起来,一身红衣,越发显得她明媚如花,傲然风情。
莫无欢的心不自觉的便柔软了下来,若是能搏她开怀,他又何必为这些琐事耿耿于怀,更何况,他早就收到消息,今日的花魁竞选,谢兴礼也会出席,正好暗中观察一番,也是好事。
思及此,他不由轻轻勾唇,露出一抹无奈却又宠溺的神情,对慕云筝道:“再等等,等芳华回来。”
慕云筝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今日一大早,那几个每日总要来逗弄儿子的熟悉面孔今日却没露面,不由疑惑问道:“咦,墨风和墨痕呢?还有芳华,她去做什么了?”
莫无欢抬手指了指慕云筝左手无名指的千钧戒,低声道:“我让芳华去安排老三和孟寻了,至于墨风和墨痕,我让他们回极乐城与谢安阳周旋去了。”
慕云筝恍然大悟,不由暗暗赞叹无欢心思实在缜密,他早已察觉谢安阳似乎对安定王的虎符和孟寻的秘密感兴趣,便趁着这次出京赈灾,将两人秘密押送至此处千钧密牢,饶是谢安阳心思诡敏,也断然不会想到,她本意支走无欢以方便下手,却给了无欢机会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藏得更加隐秘。
当然,如果京城无人,自然也不稳妥,无欢名义上带走墨痕和墨风,离京赈灾,却又命两人偷偷潜回,照应京中一切事宜,有他们两个在,任谢安阳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那西北那边呢?你不去真的可以吗?要知道,若是发现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谢家很可能告你一个阳奉阴违,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时候,就算你手中有皇上密旨,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慕云筝一边分析,一边捡起一颗梅子往儿子嘴里塞,看着儿子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口水横流,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莫无欢无奈的摇摇头,忙捡起一边的丝巾帮儿子擦口水,随意回道:“你不是都找好替身了,何须我费神。”
慕云筝笑声一敛,微微有几分诧异,不由道:“你知道?”
莫无欢连忙将儿子抱回自己怀中,以免他被无良娘亲虐待和蹂躏,神色温柔的逗弄这被一颗酸杨梅弄得快哭了的儿子。
慕云筝有些讪讪,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进行的非常隐秘,没想到竟然没逃过无欢的眼睛,不过这事她迟早也是要跟无欢讲的,只是想给他个惊喜罢了,没想到他却已经知道了,这不禁让她有些挫败,跟聪明人玩心思,果然就是自取其辱。
恰好此时芳华回来了,她沉声回道:“王爷,王妃,人已经安排妥当了,另外,谢兴礼已经从府上出发了,位置定在二楼雅间,属下已经为王爷和王妃定了相邻的另外一间包厢。”莫无欢点点头,将怀里的儿子抱给芳华,吩咐道:“世子先交由你照顾,千万小心。”
芳华愣愣的接过,面色有些尴尬,不由道:“王爷,王妃,属下、属下哪里会带孩子啊!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不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