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疑惑,那老鸨心头直跳,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事情不妙,却又毫无根据,只能也疑惑的望着慕云筝。
方学智亦狐疑的望着慕云筝,他名声在外,对于慕云筝知道他的身份,他也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好奇这人跟自己妃非亲非故,又从来没有过交往,为何要跟自己私下说话?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看他打扮也是个商人模样,难道是想要跟他们方家攀交情?
思来想去,似乎也唯有这个理由说得通,不由眉毛一挑,傲气道:“你且说说看。”
慕云筝浅浅勾唇,眼底狡黠一闪而逝,她在凑近方学智的同时,假装随意的抬头望了望二楼谢兴礼的房间,显然她已经引起了谢兴礼的注意,不过这才是她的第一步,她微微侧身,便瞧见旁边的包间帘幔一角微微翘起,她知道无欢此刻必定也在瞧着她,不由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那个方向俏皮眨了眨眼。
随即她凑近方学智,在他耳边轻声道:“方公子,你看二楼正堂包间里坐着的,是谁?”
方学智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往二楼正堂包间瞧去,正好望见谢兴礼那张微微恼怒的脸。他先是一怔,随即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神色来,他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
慕云筝瞧见他的神色,知道她这招挑拨离间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不由继续道:“方公子,在下可是为了您好,古语道:民不与官斗,您虽然富甲一方,却终究是小腿拧不过大腿不是?不如便今日退一步,省的日后给方家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放屁!”慕云筝的话音才刚落,方学智便猛然怒骂道:“若是旁人,今日大约也就算了,小爷我心情好,可偏偏是他,小爷我还非要跟他斗一斗不可!”
慕云筝立刻面色一沉,拉住方学智的胳膊低声劝道:“哎呀!方公子,消消气,消消气,您这是何苦呢!听闻谢大人只手遮天,在这昌平城可谓为所欲为,您要是真惹恼了,与你们方家不利啊!”
方学智听她这话,忽然冷笑了起来,不屑道:“哼!不妨告诉你,他姓谢的,看着嚣张,却不敢轻易开罪我们方家,今夜小爷我这花魁是看定了!我倒要看看,他谢兴礼能把小爷我怎么着!”
方学智说着,一把甩开慕云筝拉住他的手,一指老鸨,怒道:“王妈妈,快去叫曦若姑娘下来,你这醉芳楼,小爷我买下了!”说着啪一声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狠狠拍在桌上,神态傲慢。
慕云筝面色看似忧心,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眼前的情形,正是她所期盼的。
谢兴礼仗着谢家权势,在昌平只手遮天,从上到下早已是铁板一块,要想寻找突破口,实在有些难度,若是给他找一个大麻烦,或许便能逼他行差踏错,露出马脚来,当然,这麻烦,必得是有分量,否则有与无也没什么大的不同,若论起分量来,自然是皇商方家最有实力。
“放肆!谢大人在此,谁人敢闹事!”楼上忽然爆出一声怒斥,正是谢兴礼的随从。
慕云筝抬头一瞧,那谢兴礼显然已经沉不住气,更何况今晚的花魁实在令他可心,怎么能随便被个毛头小子抢了去!
众人纷纷抬头,便瞧见一身锦服的谢兴礼,正一脸严肃的站在二楼廊前,浑身一派正气凛然的架势,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维持秩序的官威和架势,他阴鸷的眸光从楼下众人身上一一掠过,一派假正经道:“是什么人在此扰乱秩序啊?”
慕云筝瞧见这浑水已经被她搅起,心头暗暗得意,乖乖的躲在人群中看热闹,不再说话。
方学智瞧见谢兴礼,脸上一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情,眼底不屑的意味明显,他冷冷一笑,毫无尊重道:“原来是城尹谢大人,小侄失敬失利了,只是没想到,作为朝廷命官,谢大人也有逛青楼的癖好啊!”
谢兴礼眸色一沉,脸色白了白,自我掩饰道:“本官今日微服出访,那是受了王氏的邀请,特来主持花魁盛典的,你一介黄口小儿,休要在此污蔑本官!”
方学智不屑冷笑,语气质疑若有所指道:“王妈妈一介风尘老鸨,竟能请得动城尹大人,想来给出得酬劳很特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