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汉子一愣,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慕云筝心中隐隐已经有些了然,继续道:“那叫你来的人,可是一名黄衫女子?容貌温婉秀丽,怀中抱着个刚足百日的孩子?”
那汉子眼底震惊更甚,不由喜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正是,正是,那黄衫姑娘让我来这里找一位叫容玥的姑娘。”
慕云筝心头那颗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早就觉得事情蹊跷,芳华那般谨慎的人,怎么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掳走,必定事出有因,不由将箍住头发的玉簪一拔,顿时满头乌发垂落,沉声道:“我便是容玥。”
那汉子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目,眼睁睁瞧着慕云筝由一个俊俏少年,猛然变作了一个绝俗女子,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慕云筝轻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被拉回神,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哦,原来是容玥姑娘,那位黄衫姑娘托我给您带个信,叫您不必紧张,她自会给你们送消息回来的。”
慕云筝空灵的眸色微微一转,隐约猜到芳华大概有了什么发现,此刻知道她不是真的被人掳走,心头安稳了不少,不由对那汉子连连道谢,那汉子还沉浸在慕云筝由俊俏公子忽然转变为俏丽女子的震惊中,愣愣的走了。
慕云筝想着无欢还在为渊儿失踪的事情焦急,不由面色一沉,拾笔写就一封短信折好,抬手打个响指,立刻便有一名暗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慕云筝伸手将芳华留下的心递给暗影,沉声吩咐道:“去把信捎给王爷,叫他先回来,有贵客。”
暗影收好信,便又如一阵黑烟一般,倏忽消失不见了,慕云琅瞧着慕云筝神色,不解的问道:“小七,怎么回事?我大外甥呢?”
慕云筝忙安抚他道:“皇兄,你不必担心,我的人自由安排。反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无虞?你不是在沧涂失踪了吗?还有,既然你活着,为何不回千月,其他几位哥哥都十分担心你,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他们也操了许多的心。”
慕云琅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头,解释道:“小七,不是我不想回到千月,而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我并不能控制的事情。”
慕云筝也不由秀眉微蹙,静静聆听起慕云筝这两年中的经历。
原来,当初千月和沧涂两军交战,慕云琅中伏受伤,为了不被沧涂的人俘获羞辱,他拼死逃脱,最终却也失血过多,浑身乏力,一不小心,便滚下了山林,被当地的猎户救回。
那猎户深居山林,不通外界之事,因而并不曾听说千月与沧涂交战的事,他只当慕云琅是上山打猎不幸十足滚落受伤的,可巧慕云琅山下山林摔伤了头部,竟然失去了记忆,不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那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慕云琅的伤势渐渐好转,又因为那对猎户夫妇没有儿女,慕云琅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便陪他么在山林中生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记起了往事,过往种种,时刻在他脑海浮现。
他虽然很喜欢在山林中与猎户夫妇相伴打猎生活的日子,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身为千月国的太子,他绝不能隐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放弃家仇和国恨,所以他拜别了猎户夫妇,重新出世。
然而那时的国家格局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二弟慕云墨继承了千月皇位,沧涂也一分为二,两国渐渐进入到一个相对持平的稳定器。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虽勇猛,却少些智谋,终究不是管理大事的人,这千月国的皇位,于他而言,不是一种诱惑和渴盼,反而是压力和负担,如今知道计谋诡辩的老二登基为帝,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便决定偷偷回到千月。
可是就在这时,他就听到一个消息,兵败的慕容傲天并不甘心和福气,他一直筹谋可以想办法重新将沧涂一统,好实现自己的春秋霸业,为此,他不惜招兵买马,联络一些土匪豪强,那慕容傲天也算有些手段,竟然将一种悍匪收拾的服服贴贴,为他是命。
慕容傲天占据沧涂北部国土,始终不能甘心,时刻蠢蠢欲动,慕云琅当时便不由生出了一个念头:依他对老二的了解,他若回到千月,老二必定要将皇位还给他,与其回去干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还不容留下来,看看慕容傲天有什么阴谋,也好防患于未然,为将来做打算。
所以他留在了沧涂北国,并参加了招兵,成为了沧涂北国的已经普通士兵,奈何他彪悍勇猛,很快便得到了慕容傲天一个极为倚仗的将军的欣赏,那将军便将他培植为自己隐秘势力,十分厚待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