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更是让人追忆叹惋,文人墨客甚至为此茶留下不少诗词绝唱。
沐云生抓起舆图,展开看,想着大把大把的银钱,心潮澎湃,“你怎么知道的。”
高绍综收回手,理齐袖袍的褶皱,去年吴越内乱,他担心有兵祸,差斥候测绘舆图时发现的,只不过他不好茶一道,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提笔沾墨,定下借据,此番沐家若是获利超出三十一万钱,借债消,若获利不足,则另行议定补缺。
写完署名印了私章。
沐云生知好友自小就是死古板条律,也不多废话,“既如此,四日,给我四日的时间凑齐钱,让赵岩给陆家送去。”
高邵综将契书收进书阁里,“你差人去钱庄,把账平了便是,周转得隐蔽些,勿要声张。”
沐云生想了想,也是,让阉党察觉陆府和国公府有牵连,反而不好。
三十万钱搁哪儿都不是小数目,沐云生忙了几天,钱还没筹出,先听容记的掌事火急火燎进门,一见他在,连说了几句不得了不得了了——
大掌事手里有好几笔订单,那都是京里各府年节要用的新衣,老主顾们年年都有定额,用的都是彭冀一带采买的上等生丝,现在库里是足的,可过几个月就不够了。
“彭冀那边商户送的消息,抚州要修水渠,夏汛一过就要动工,动工前要先截流驮水,彭冀一带的桑林,可就靠着驮水浇灌,现下那些个桑民,全都换去码头做工了。”
沐云生知道不得了是什么意思了,别说上等丝,说不定连江淮一带的丝品,也要跟着水涨船高。
沐云生收了散漫,“消息可靠么?”
“老奴打听了一下,是真的,连水渠流道舆图都有了,是官府里流出的东西,看着不像是假的。”
大掌事掏出一张羊皮纸递过去,虽说没有火烧眉毛,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议论,也心里急躁,扒着算盘,算接下来几个月缺多少生丝。
“这会儿也想请公子,找朝里的人问问,看消息是不是真的。”
沐云生接过来看了,舆图绘得仔细,山川河道,高低地势,原河道缺口、现河渠引流路径都标注得清晰。
甚至于水渠两旁,还有丹砂小字批注,引流截流会造成的损失,改流以后惠及的州府良田。
这一条水渠修好,几乎可以说是将祸患儋州十六县的水涝水患,引流到抚州,灌溉抚州千倾良田,等停了截流,水渠又连通驮、泾两处水系,这一条水渠修好,可谓神来之笔,造福一方。
坏只坏在,截流改道这一两年,彭冀一带难免干涸,缺了水,就算还能养桑蚕,数量少不说,品质肯定也大不如前了。
沐云生仔仔细细将图看了几遍,心里已经有七分信了,不过稳妥为上,还是准备找些朋友打听打听。
外头奔进来一个小伙计,满脸的欣喜癫狂,手舞足蹈又急切,“大掌事——快去洽谈,郑记原先准备扩开绸缎铺,囤积了好一批彭冀生丝,其他陈记李记都递了帖子,想去寻陆少夫人商量匀出一些——”
沐云生吃惊,差点没撞到门楣上,“你说谁?”
小伙计急得手脚一起比划,“陆少夫人啊,郑记就是陆少夫人名下的,平津侯府陆少夫人——这可轻易不得见,公子还得寻寻朋友牵个线才行。”
“!”
沐云生扇子都掉在了地上,实在是被惊住了。
天降祥瑞,来福又激动又紧张,自从彭冀那边的商户传来消息,短短三日,生丝的价钱翻了三番,现在有人在哄抢,也有人在观望,来福天天都劝夫人,今天也劝夫人,“快卖了吧,夫人——”
偏夫人沉得住气,有人递了帖子,一概是闭门谢客,到了第五日,才开了门市,在郑记门前支起了摊子,摆上上等的生丝。
也不一口气卖,只早晚各放一批,每日售卖的都是定额,比原来的价格翻了五倍,也照旧是供不应求。
毕竟丝织品不是卖进富足之家,就是卖进贵族高门,郑记卖的是上等丝,价钱越高,穿上的荣光也就越多,没得穿,只怕许多人都不好意思出门参宴。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