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利雷看来,战争实际上早就应该结束了。在攻陷了鲁塞尼亚与皮尔姆之后就该结束了。
就算要接着去进攻,也应该进攻更北方,更懦弱无能的诺夫哥罗德与霍尔姆嘉德。统一整个斯拉维世界之后,再进行打算。
而对于维斯瓦河防线的进攻,实在是无谋之举。这样鲁莽的进攻,除了白白浪费汗国的力量之外,更会暴漏汗国的虚弱——在这之前,汗国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击败了十几万的十字军,这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让人类谈论半人马而色变。
赛利雷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外交讹诈,用外交手段逼迫人类世界,让他们承认失败,并且缴纳贡赋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为了避免人类出现侥幸心理,以及因此看轻他们。这个动作需要配合大军向维斯瓦河防线的缓慢推进。
然而这只是个恐吓手段。只应该是手段。而不应该真正向维斯瓦河进攻。因为一旦对维斯瓦河防线的进攻受挫,半人马对人类的心理优势将会严重受损。这绝对得不偿失。
“……父亲。”于是,赛利雷决定再次向撒里达汗进言。
无论如何,他想要撒里达汗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没有关系。”
然而,在赛利雷说话之前,撒里达汗便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只不过,是一群注定失败的失败者的临终哀鸣而已。毫无意义,也并不值得在意——忽必来,传令下去,命令诸军肃静。如有随意走动,喧哗,或者散布谣言……杀无赦!”
说到最后,撒里达汗的周身弥漫起一股浓重的杀意。这杀意浓郁得让赛利雷说不出话——
“是的,父汗。”在另一旁,可汗的长子看着自己兄弟那恐惧,懦弱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回应撒里达汗的命令的同时,心里面这样想着:
“父汗归根结底,是一个草原人,尽管披上了外衣,尽管做出了伪装。但他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草原人。草原人就要按照草原人的规矩办事。这就是父亲给出的最终答案。所以,你输了,我的兄弟。父汗的宠爱是我的。未来的塔尔塔里亚大汗的位置,也是我的。”
在这之后,他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倒退着走出了几步,之后才转过身去,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