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走出了这座行宫,威廉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心里面的压抑多少减轻了一些。
“真是……糟糕啊,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他心里面这么想着。然后转身,向着自己下榻的庄园走去。
“陛下,要用马车吗?”守在门口的一群卫兵,禁卫骑兵,侍从与随从们看到这一幕,马上围了上来,对威廉这样询问。
“不需要。”威廉回答说:“就……稍微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了。”
“……这个,是的。但是……”
“啊,没问题,没问题。”威廉回答说:“你们当然可以跟在我旁边,我并没有说要赶你们走。”
听威廉这么说,这些侍从,随从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君主喜怒无常,又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什么的,一时兴起,想要将他们全都甩开,然后单独行动。
虽然说,这些人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比威廉,比赫里福德家族的当代家主更强大的人。也不认为威廉一个人行动会出什么差错。但是心里面这么想是这么想。如果真的这么说出来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表示担心,用表示担心来显示他们对于皇帝的忠诚。反过来,如果他们漠不关心,一副“反正皇帝很强,无论如何也不会死所以不用担心”的样子的话,想必用不了几秒钟,就会被run的刷掉,再然后这辈子的前途什么的,就全都消失无踪了。
幸好,威廉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个贤明而且和蔼的君主。特别是对待自己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这让绝大多数的侍从与随从们都很放心,而且认为追随这样一位伟大的君主是自己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就在这种情况,在这种条件在这种环境下,威廉一个人闷着头,心事重重的在前面走着,在他的身边,一群侍从与随从们牵着马,赶着马车,小心翼翼的跟着。
他们不单单不敢向威廉询问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在发出太大的声音都不敢。唯恐打断了威廉的思路——他们相信,在那座行宫里面,威廉肯定与行宫的主人——当然,他们认为的行宫的主人并不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了的那位玛利亚女士,而是布立吞的另一位女王——也就是那位维多利亚。
他们认为自己的皇帝肯定在那里,与维多利亚商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威廉才会心事重重。
如果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威廉的思路的话,那么就算死上一万次也绝对不够赎罪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那栋行宫。踏上了返回自己的驻地的旅途。
与此同时,在那栋行宫的三楼,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又一次陷入了不自信的状态,玛利亚?德?诺曼底暗暗叹了口气,随后缓步踱到了阳台的落地窗面前,伸出手,撩开了窗帘看了过去,就看到了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开的威廉。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这一会儿的威廉第一没有穿着华丽的服饰,以及国王的礼服,只是穿着一身素白色的便装。同时他也没有骑乘在神骏的战马上,没有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举动与状态。
但是,就算是这样,所有人在看到这群威武的骑士,战士的第一瞬间,仍旧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威廉身上。并且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领导人。
“这个人,是一位天生的统治者,天生的君王。与他的父亲完全不同。”在一瞬间,玛利亚夫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而在做出了这个判断的下一刻,她又有些后悔,又有些觉得不满意。
因为在那个瞬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威廉真的,真的,真的有能力实现他所期望的那一切,真的有可能统一整个哥特民族,并且建立一个堪比古典哥特帝国的,甚至比古典哥特帝国更加强盛辉煌的强大的,大一统的帝国。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我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好笑的想法?”不过紧接着,下一刻,她就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丢到了脑后。
说真的,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伟大的家伙,又多少强大的,不可一世的家伙曾经思考过同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最终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理所当然是否定的。
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失败了。失败了,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或者勇敢,或者说狂妄的像是威廉一样,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