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直接去客运站乘车回到工地。
市区距离固沙、绿化工地四十多公里,有三十多公里高等级公路,便道不过几公里,一个多小时,徐建川到了工地。
郑碧容站在工棚大门前,看得出她已经成了热锅里蚂蚁,见到徐建川便迎上前:“回来就好,急死人了!”
郑碧容乡政府工作员,与钱书记、王乡长等领导关系不蔼,领导给她穿夹脚鞋,其他中层干部、工作人员也不愿意给她有什么瓜葛没事找事,她在乡政府处境孤立,平常间没有多少事,领导安排她到库区固沙、绿化负责后勤。
“郑姐,”徐建川见到郑碧容,想自己的遭遇,心里酸酸的。
郑碧容体制内人,当然知道纪委找去不是什么好事,她目光盯着徐建川,担心道:“没有吃亏吧?”
徐建川笑笑,说:“没有,我不是好好的吗!”
郑碧容身体凑近徐建川:“王乡长、汪乡长、谢主任没有回来,都说他们贪污固沙、绿化款!”
果真不出所料,王乡长他们打绿化款的主意,徐建川心忖。
“这两天姐好担心你,年纪轻轻断送前程,不值得!”郑碧容说话时神色后怕,可见她对徐建川的关心。
“我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叫去问问,不会有什么事!”
“你被带走这几天,说什么话的都有,难听死了,又不能替你解释,就盼着你没事回来,这下好了,没有人再讲你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实胜于雄辩!”
“话虽如此,风传固沙、绿化款被王乡长、汪乡长、谢主任……”郑碧容话顿了下,没有说出徐建川名字,“……贪污了,没有钱开工资,工地停工了!”
徐建川没想到自己被带走影响这么大,他问,“郑姐,他们呢?”
“不少人回家了,有些人还在工地,等着乡政府来人发工资!”
徐建川对郑碧容说:“大家不能散伙,工也不能停,县政府交给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徐建川走进工棚院门,坝子里人看到徐建川,一个个投来惊讶目光。
徐建川,比几天前似乎黑、瘦了些,面色有点儿憔悴,但样子没变,高大英俊目光诚恳,是依然是可以信赖的年轻人。
民工四个月没有发工资工地之所以没有瘫痪,很大程度是看在徐建川、郑碧容两人的诚恳上。
举一个例,四个月来,乡政府基本上没有给工地什么钱,民工生活费完全靠徐建川、郑碧容筹集,两人现在个人债务,恐怕工作五年不吃不喝也还不清。相比之下,政府欠徐建川、郑碧容的债比欠民工的工资多好多倍,两人都相信政府不赖账,民工还担心什么呢?
民工没有走,留下来了,工地才没有拖延工期,工程质量一样得到了保证。
可以这样讲,徐建川、郑碧容是民工的主心骨,值得信赖的核心。
当那天早上民工从屋子里走到院坝,听说徐指挥涉嫌贪污固沙、绿化款被上面带走了,没有一个人相信,大家都说组织英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徐指挥不一会儿就要回来。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徐建川一会儿没有回来,当天没有回来,第二天没有回来,有人就说徐指挥与王乡长他们合伙贪污固沙、绿化款了。
开始还有人骂个别人污蔑徐指挥,维护徐指挥的清白,可是第三天徐指挥也没有回来,事实胜于雄辩,徐指挥没有贪污,为什么不放回来?
徐指挥的形象在民工心中坍塌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徐指挥装得诚实,原来是*分子!
徐建川回来了,民工谁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