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好气,她爹见了也总是闷不作声。
后娘在村里的名声很不好,总喜欢占人小便宜不说,口舌也多,闲下来时就跟村里三姑六婆瞎扯,一句话不对就会吵起嘴来,得罪了不少人,村里好多人见着她,都会绕着走,就怕被她胡搅瞒缠,她的名声,十里八乡的都传遍。
以至于钱阿瞒十五岁时,虽然人长得漂亮,但却没人上门提亲,为此后娘可是一点不急,钱阿瞒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手,什么活儿都能干,当个丫头使似的,她哪里会舍得让她嫁人。
拖到钱阿瞒快十六了,大湾村何家的为了生病的儿子,来找后娘提亲,要不是看在聘礼丰厚的份上,后娘估计还不会允。
何家拿出十两银子娶了钱阿瞒,为的是冲喜,眼看着何树根病得起不了床,何母听信神婆的话,娶了新娘子回来,却是没挨过三日,何树根就断了气。
何母早年丧夫,眼见独生儿子就没了气,何母哭得是肝肠寸断,扯着那神婆要理论,那神婆慌了神,见着钱阿瞒闪过的身影,忙对何母说:“本来冲喜是有用的,只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命太硬,你儿子是被她给克死的。”
何母心神俱乱,一听这话,心里一想,钱阿瞒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母亲,果然是命硬的,偏偏这人还是自己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顿时血气上涌,眼皮一翻,就晕过去了。
何母被人七手八脚的给抬进了屋里,那神婆见此,慌慌张张的就从角门溜走了。
何母身子本来就不好,经此沉重的打击,在床上躺了几天,人也跟着去了。
他二人一死不打紧,钱阿瞒克母克夫的名声却传了出去,可怜她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出今出个门,人家看到她,都是绕弯走。
从此她就成了大湾村里,最不吉利的女人。
好在同是寡妇的阿花嫂子,很同情她的遭遇,时常来她家窜门,帮她理一下家事,指点一下她在村里不懂的地方。
只不过寡妇门前事非多,她虽然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女人,但是她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村里穷得讨不上媳妇的阿三,有事没事就爱从她家门前过,时不时嘴里还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刚开始钱阿瞒还不在意,装作听不到,只是后来那话越说越难听,钱阿瞒就给气病了,这一病来势汹汹,估计之前,从她出嫁开始,到后来婆家连办丧事,她一直这么挺着,现在是支撑不住,终于倒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的是,再醒来时,却换了人。
第3章
了解到钱阿瞒的身世,心里对她充满了同情,同时也很唾弃这个万恶的社会,让女子生活得如此不易。
阿瞒带着针线去了阿花嫂子家,最近都跟着她在学绣花,她在娘家时,整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后娘更不会教她针线,还是阿花嫂子劝着她,让她学点针线,农闲时做几个荷包或者绣个手绢什么的,拿去镇上的铺子换几个零花钱。
阿花嫂子人很温和,说话轻言细语的,常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着阿瞒,阿瞒生病的时候,也是她跑进跑出的照顾,阿瞒对她很有好感。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她没了丈夫哩!阿瞒心下感叹,可见老天爷也不是时时睁着眼的。
阿花嫂子夫家姓赵,是村里的大姓,虽然没了男人,但还有很多叔伯兄弟,对她们孤儿寡母颇为关照,所以村里也没人敢欺负他们母子,就是家里的几亩地,农忙的时候,也是叔伯几家帮着一起种了,她自己平时也在家里做些针线去卖,手里也有活钱,日子很是过得。
钱阿瞒就不同了,她的夫家何家,是从外地迁来的,在村里置了两亩地,又出钱买了块宅基地建了三间茅草房,全村上下就这么一户姓何的,可以说在本村是一点根基也无,所以那个濑头阿三才敢对她出言不逊。
“阿花嫂子在家吗?”钱阿瞒敲着院门,朝里面喊道。
院内响起咚咚、咚咚的走路声,只听吱呀一声,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脑袋,笑嘻嘻的冲她说道:“婶子来了,我娘在屋里,让你进去哩。”
阿瞒上前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逗着他说道:“虎子你可真乖,都知道帮婶子开门了。”
虎子给阿花嫂子养得很好,小身板很壮实,脸上也是 的,见人就笑,只有五岁的年龄,却比同龄孩子斯文很多,可能是从小没有父亲的原故,小小孩子就懂得看人脸色。
阿瞒进了屋,虎子就又把院门给关上了,别人家都喜欢敞开了院门,门口有人过路时,就会冲里面打声招呼,显得热闹,但他们家却是整天都关着门的,虎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