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逝没几个月就嫁了过来,很快就生了个儿子,所以这少年今年也十五岁,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因为有儿子傍身,宋氏对阿瞒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过。
看宋氏母子俩,从进门就一团和气,要不是知道他们的底,阿瞒还真会被他们的表象给骗过去。
宋氏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一脸慈爱的对阿瞒说道:“女儿啊!上次娘过来,就跟你说过,你这单家独户的,日子可不好过,家里没个男人支撑,谁都可能来欺负一把,你还是跟我家去吧,我跟你兄弟特意来接你回去……”
宋氏口才极好,能说会道,巴拉巴拉的一阵,说得感情丰沛声情并茂,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了,都会说她是有情有义。
阿瞒不为所动,冷眼旁观,心里却门儿清,这是当她是傻子吧,匡了她去家里,将何家的东西一卖,银子全进了他们的口袋,再把自己随便再嫁一次,他们又能得一笔聘礼钱,却不再管自己的死活,嫁了还是好的,要是缺银子狠了,说不定卖了自己都是可能的,心里暗恨,她就是这么傻的?
宋氏从坐下来,就没停过嘴,一直说个不停。
“你兄弟也说了一门亲事,明年开春就能成亲,你放心,你回家后不会把你留成老姑娘,我都替你看好人家了,你这就跟我家去,赶着腊月,就能嫁过去,那可是户好人家,比何家强不知多少……”宋氏的语气,对何家十分不屑。
可以想象,当初她让阿瞒嫁过来时,定然是把何家夸成了一朵花,如今何家在她眼里,却成了一团泥,还真是两面三刀哇。
宋氏唱着独角戏,一个人说了半天,嘴快说干了,才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阿瞒。
阿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活腻歪了才会答应她。
斜眼看着他们,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夫君婆婆过世还不到一年时间,就算是要改嫁,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初嫁从父,再嫁由己,阿娘在家侍候着一大家子人,已经很辛苦了,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软不硬的碰了个钉子,宋氏干笑两声:“那里有什么辛苦的,这不是顺手的事么,阿瞒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爹那,也成日在家里念叨着你这个女儿,你怎么着也要为你爹想想,瞧你都瘦成这样了,你爹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乖女儿,你就随娘回家吧。”
来时宋氏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将阿瞒给哄骗回家,为儿子说亲花了一大笔钱,怎么也要把这个窟窿给填上,只是不知怎么,阿瞒这丫头如今倒主意多了起来,怎么也说不通,让她觉得棘手。
好吧,把她爹也抬了出来,说起这爹,要真是疼女儿的,怎么也要上门探望一下才是,可她嫁过来大湾村这么久,她爹一次也没上过门,可见亲情之淡薄。
“阿娘这么能干,我爹有你照顾,自然是十分妥贴的,再说了,我一个守寡的女儿,回娘家住,不是让我爹被人说闲话么,为了我爹和家里人着想,我怎么也不能回去不是,再说了,阿弟不是说了亲嘛,要是家里住着守寡的姑奶奶,想来弟媳妇也会不满,阿娘怎么能为了我一个人,让家里人都不舒坦。”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宋氏自认是个能说的,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第7章
宋氏说不通钱阿瞒,心里有些恼,见钱阿顺木头桩子似的,坐在哪里一声不啃,伸手就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瞧你姐姐在这里受苦,你也不知道劝着你姐姐回家……”
宋氏家里家外,一惯好强,钱老爹被她压制着,家里的几个孩子,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在她面前,谁也不敢跟她喘大气,钱阿顺被她呵斥,唯唯诺诺的,声也不敢啃一声。
将钱阿顺发作了一通,宋氏眼角扫了一眼钱阿瞒,见她纹丝不动的坐在哪里,跟没看见似的,也不知道劝她两句,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这死丫头,如今倒是硬气起来了。
这里是大湾村,不是钱家村,可以任她打滚撒泼,她在这里闹起来,谁会理会她?何家在村里没有根基,但始终是大湾村的人,这村里人自然不会向着自己,上次得的教训,让她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在人家的地盘上用强,她是再也没有那个胆子了。
难道今天,只能白来一趟?
钱阿瞒老神在在,她才不怕宋氏跟她闹,她现在一穷二白的,任宋氏怎么闹,也得不了好处去,若是还逼着她卖地,她也不是吃素的,阿花嫂子家是村里的大姓,有她帮自己出头,宋氏是讨不了便宜去的,阿瞒还真想她能闹起来,趁机将她好好收拾一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