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眉目清隽的少年,脸上还挂着一些水珠,身材有些瘦弱,脸色虽不苍白,但也没有一丝红晕,还在微微的喘着气,估计刚才用了不少力气,将她拉上来,身上淡蓝色的衣衫已经洗得发白,此刻正全身湿淋淋的滴着水,一阵轻风吹过,他忍不住就冷得一个哆嗦。
上牙咯着下牙的问道:“大嫂…你怎么样?身上可有不适?”看她人虽然年轻,却梳着妇人发式,就称了一声大嫂。
钱阿瞒还没感觉到有多冷,喘了几口气,体力就恢复了一些,皱眉的看着他,一个男人怎么身体这样差,这么一下就冷得直哆嗦了,还叫她大嫂,她很老么?看到救了自己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吧,她大人大量的想着。
嘴角扯出了一丝礼貌的微笑,回道:“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该天我好登门道谢。”
“我…我是村里人,我名叫吴寒秋,道谢就不必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没事就好…我,我家去了。”说着就对着钱阿瞒拱了拱手,拖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走了。
吴寒秋这个名字,在村里并没有听说过呀,看他的样子,虽然瘦弱些,也算一表人才,怎么会没听人提起过他呢?钱阿瞒没有阻拦,想他是急着回去换衣服,脸色都冻得有些发青了,不知道回去会不会生病?
她现在也是湿淋淋的一身,也没那个心思去担心人家了,站起身来,才发现手上还抓着东西,看清手中之物,她不由怔,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守财奴的架势,命都快没了,手里还死抓着这床单不放,恨恨的啐道:“都是你这害人精,今天白受了这一番苦。”
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冻的,她一身薄棉衣浸了水,压在身上,越发显得重了,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将洗过的衣服胡乱的一收,还是先回家换身干爽的衣服,要不然冻出病来,可没有人会可怜自己。
第22章
一路往回走,不时就有人怪异的打量她几眼,她心里纳闷,她掉进河里,一身湿淋淋的,的确是挺奇怪的,多看两眼也没什么,但为什么有几个妇人,看她的眼神显出轻蔑之意来,她也没做什么呀,要是夏天衣服穿得少,衣服湿了还可能会曲线毕露,或许因为她的好身材,让人觉得她 ,她也能理解,但这是初春的天气,衣服穿得多,根本就没有什么曲线可言。难道这个时代,连掉进水里也是可耻的事情么?
她并不知道,吴寒秋先她一步回村,走的是同一条路,两个人都是一身湿,别人自然而然就将他们两人联系到一起。
钱阿瞒一路郁闷的匆匆回到家,将身上的湿衣换了下来,又去厨房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热热的喝了下去。
她也担心会生病,生病难受不说,她还没钱请大夫,难怪一场风寒都可能会死人,唉!实在是有病没钱治啊!
喝了姜汤,她就去床上捂着,发一发汗,应该也就没事了,躺在床上,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心想,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洗个衣服,差点把命都洗没了,是不是她也迷信一回,请个大仙算算,是不是流年不利……
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却不知外面将她的八卦越传越远,到天黑的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跟吴寒秋有了奸情,说得有眉有眼的,好像是亲眼看到的一般,说得十分不堪。
这些钱阿瞒都还不知道,因为担心会生病,她一下午都待在家里,怕到外面会吹到风,好在一直到晚上时,她都没有感觉一丝不舒服,这才将心放下。
晚上躺在床上时,她还在想,这个吴寒秋是谁?村里姓吴的不是只有那个吴秀才么,而吴秀才已经死了呀,还有就是吴秀的儿子,他儿子不是还小吗?
之前还总听人在说,吴秀才儿子哭呀哭的,小孩子才会爱哭嘛,要是吴寒秋这么大人,还总哭呀哭的,那像什么样子。
村里的外姓人,就这么几家,虽然因为不常出门走动,所以没有认全,但总是听人说八卦,自己再联想一下,大概的样子,都能对号入座,村里那些男人说话,那个不是高声大气的,偏偏今天这个,还斯斯文文的,说话对人都很客气,与村里人大不相同,而且这天气,他也不顾河水冰凉,跳下去将自己救了上来,自己却冰得直哆嗦,这样的人,想来人品一定不坏。
难道是最近搬来村里的么?要是这样,村里的妇人早该说起了呀,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想明白。
那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听说话很文雅,不知道是不是读过书,自己明天是不是去打听一